宁榕霜瞪了宁嫣一眼:“你以为他像你一样蠢吗?”
“市面上卖的当然更精巧,可都是毫无特色的俗物,怎么能与亲手做的独一无二的物件相比。”
“沈继这种身份地位,什么都不缺,价值多少,肯定是不在乎,心意才更重要。”
“嗯。”
宁榕霜离开后,宁嫣便开始着手准备。
反正闲来无事,也是消磨时光。
本来打算按着宁榕霜的要求做一个香囊便好,但她是个认真的性子,既然答应了,敷衍了事又觉得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院子里种了不少兰花,宁嫣摘了不少,将其晒干,放进香囊中,剩余的将汁液混入绣线之中,这样做好的香囊便自带一股兰花香气,清新怡人。
蝴蝶图案繁复,绣起来要费些时辰。
这日,宁嫣在院里继续未完成的绣活,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看见了正朝她走来的沈继。
想着是要以宁榕霜的名义送出去的东西,宁嫣手忙脚乱,想藏起手里的东西,但四下都没有什么可以藏的地方,她只能将绣绷塞进自己的袖口,一抬头,沈继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怕袖子里的东西调出来,宁嫣就势坐下,望着沈继。
“你怎么来了?”
宁嫣不知道,她根本藏不住心事,几乎把心思都摆在脸上。
就像此刻,仰头看着沈继,自以为藏得很好,殊不知,脸上根本就写着‘我有事瞒着你’这几个大字。
沈继也不戳穿她,在她旁边坐下。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想见到我。”
宁嫣心里惦记着藏起来的绣绷,根本无暇顾及沈继,也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听见他在说话,便随口嗯了一声。
听到沈继笑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方才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
“我没听到。”
沈继扣住宁嫣的下巴:“张嘴。”
宁嫣盯着沈继,脑子里已经飞速闪过许多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一时紧张,怕沈继不安好心,又对她做那些事,她便紧紧闭着嘴,不肯张开。
“想什么呢,嗯?”
宁嫣涨红着脸,差点就被骗开口回他的话,及时反应过来,便摇了摇头。
“几日不见,这嘴巴怎么都张不开了?”
“莫非是得了什么怪病,我得命人去找大夫来,好好给你看看才是。”
宁嫣推开沈继的手:“你干什么?”
说完,几乎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用手捂住了嘴。
沈继故意道:“捂住了嘴,就觉得我动不了你了?”
“看来你对男人的了解还是太少。”
宁嫣被吓到脸色发白,望着沈继,都快哭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
“张嘴,我看看。”
宁嫣拧不过沈继,只能顺从地张开了嘴。
沈继并没有如她所想占她便宜,只是扣着她的下巴,盯着她嘴里的水泡。
“擦药了吗?”
宁嫣神情茫然地看着沈继,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问你烫伤的地方擦药了吗?”
宁嫣没有回答,脱口而出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
宁嫣有种被人从头到脚看透了的别扭感觉,而且,又觉得他这话另有意思。
“消得差不多了,还疼吗?”
宁嫣摇头:“好多了。”
“喝个水都能烫到,真不知道你能做成什么事。”
宁嫣低下头,不说话。
“说你一句就委屈了,你那姐姐少不了数落你,既然不喜欢,怎么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嫣心想,你这样出身就拥有一切的人怎么能体会寄人篱下的滋味。
她凭什么反抗呢。
“这是我家里的事,与你无关。”
“你如今可是我的大嫂,我们也是一家人,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大嫂,大嫂,宁嫣也不知道沈继是不是故意的,一边对她做那些她都羞于启齿的事,一边张口闭口不离大嫂这个称呼,难道这样会让他更觉得刺激吗?
还是故意羞辱她?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你明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种事不应该的,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故意折腾我?”
宁嫣每每露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格外惹人怜惜,沈继更觉如此。
“可我只喜欢你。”
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喜欢,宁嫣从来不会当真,沈继的态度也是散漫,就像是日常问候一般如常,
这种喜欢怕只是对小宠物一般,刚到手时,兴致昂扬,随时都想逗弄,但日子久了,这种兴趣就会消失,原本的喜爱也会变成厌烦。
“那你要喜欢多久?”
要多久才会对她失去兴趣,才会放过她。
“至少也得几个月吧。”
“毕竟我都说是喜欢,如果三两日便失去兴趣,这喜欢未免也太廉价了。”
宁嫣只觉得眼前的人无比可恶,偏偏她还拿他没办法,他对她有兴趣,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能陪着他,任他为所欲为,直至他烦了厌了,将她一脚踢开。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即便如此,宁嫣也只能忍气吞声,她拿什么来反抗沈继呢。
她一无所有,身上穿的戴的,吃的用的,都是沈家给的。
若她与沈继的事传出去,身败名裂的只会是她,对沈继根本不会有一点威胁。
宁嫣愁眉苦脸,将头偏到了另一半。
她也是有脾气的。
至少在沈继说了这样过分的话以后,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释放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情绪。
沈继偏不给她黯然神伤的机会,脸跟着追过去:“所以呢,想通了?”
除此之外,她能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