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出行本应该阵仗很大,可他身边就只有沈清歌,池浅和萧宿言到楼下时,池浅没忍住问了一嘴,“陛下这是微服私访?”
“这倒不是。”
“二小姐可知道世子殿下已经有好几日未曾上朝了?”
他这话听得池浅一阵迷糊,“我与殿下早已不是夫妻,这种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
裴靖本想说实话,可又看到萧宿言,他只能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沈清歌在一旁不满意极了,她轻“啧”一声,“陛下不是说了陪我来赏风景?怎么又聊到世子殿下去了?”
裴靖理亏,一开始确实是说要来陪沈清歌玩的,“抱歉。”
“哼,可我现在也不需要陛下了。”
沈清歌抱臂,“上次阿浅趁着我去放河灯偷偷走了,现在我要阿浅陪我玩。”
沈清歌气鼓鼓地看着池浅,池浅想起上回匆匆忙忙离开好像是没有和沈清歌打招呼,“你辛辛苦苦求着陛下出来如今就这么赖上我,你舍得?”
“如何舍不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
更何况,她日日在宫里,想见裴靖简简单单,但若是想见池浅一面可就难如登天了。
裴靖笑着揉揉沈清歌的乌发,他这个皇后,除了看见池浅就走不动道就没啥缺点了,“那就拜托二小姐替我好好照顾我的皇后了。”
话是对池浅说的,可他的眼神却没落在过池浅身上一秒,只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子。
随后裴靖和萧宿言眼神默契交汇,“那你好好玩,我和这位萧公子先去逛逛,到时候回房等你。”
他说完就上前和萧宿言并肩,沈清歌的眼神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堪堪收回。
池浅倒是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笑话,见她收回眼神,学着她以往的语气,“这么喜欢呐?”
沈清歌听出她的玩笑,回头瞪她一眼,池浅又说,“也正常,天子呢,哪个女人不喜欢。”
池浅以为沈清歌会接着这个话茬,却没想到眼前的姑娘垂下头,“其实我知道那个萧公子不简单。”
池浅挑眉,这一点她倒是很吃惊,沈清歌那么单纯难不成还能知道寂灭堂的存在?
还不等她问,沈清歌就自己全盘托出了,早在很久之前,沈清歌去乾清宫找裴靖时就见过萧宿言两三回,只是每次看见他都是在屏风后面,裴靖以为她没看到,其实她看见了。
她又抬眸,“而且我知道阿浅你武功很好,你肯定也不简单。”
池浅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夸她,“哦?那皇后娘娘可真是聪明极了。”
“那我还知道,世子殿下不来上朝的原因可能是受伤了。”沈清歌语速慢下来去看池浅的反应,“而,且,是,重,伤。”
她说完一脸骄傲,等着池浅再表扬她。
可池浅却心上猛地一跳,不自觉地蹙眉,“清歌是怎么知道的?”
沈清歌仔细将这几天的情况回想一遍,“嗯......”
“说起来世子殿下告假好像也有七九日了。”
七九日,池浅思绪拉回七九日前,她在云雀台和裴承谨一起看戏也是差不多七九日前。
“照常来说,像世子殿下这种陛下近臣且手握重权的,早朝告假无非就两种情况。”
沈清歌伸出自己的一个手指头,“一种,就是陛下私派他离京。”
说着另一个手指头也被她伸出来,“另一种就是受伤了。”
“原先我以为就是第一种,可后来却看见王府里来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这要太医的不能是皇叔,若真是他,陛下早就该带着我前去王府探望了。”
“不能是皇叔,就只能是世子了,他受伤了,而且是重伤!而且是七九日都下不了地,上不了朝的重伤!”
这一番推理说完,沈清歌简直佩服自己了,大虞有她这样的皇后何谈不能国泰民安。
可池浅却愣了好一会儿才夸了她两句聪明。
她只得叹一口气,池浅刚刚还说自己呢,她自己其实也心系着裴承谨的吧。
“阿浅。”她叫池浅。
池浅:“嗯?”
“我是阿柔的朋友,我曾经以为阿柔和世子殿下会是一对不错的夫妻,至少他们相敬如宾,夫妻嘛,最应该的不就是相敬如宾吗。”她说完握住池浅的手。
沈清歌的眼神真挚极了,她虽不懂算计,可她懂爱情啊,“可知道我看见你嫁给了他,我才明白,他们之间的相敬如宾是不爱的表现。”
真正相爱的两人,怎么可能如温水一般一点矛盾都没有,相敬如宾那么久。
沈清歌见过裴承谨看池浅和昔柔眼神,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