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兴许也拦不住我们。”
裴承谨收了笑,转动剑柄,掀起眼眸,“自信过头了吧,萧公子。”
他脚下刚好是萧宿言的那柄折扇,他扫过一眼,转眼就看见了池浅的袖箭朝自己飞来,他迅速向后倒下躲箭,刚好顺势拾起脚下的折扇,里面的短刃锋利无比,他直接朝萧宿言甩出。
萧宿言侧身躲过,和池浅对视上,分头跑。
池浅踩过一旁的石椅,轻轻一跃,她持剑表面欲刺向裴承谨实际的目的是冲出这处凉亭。
裴承谨挥剑一震,她的意图裴承谨看的一清二楚,她被裴承谨震了回来,连退好几步,萧宿言见她欲撞上木桩,上前托住她的腰。
池浅站定后,两人一同抬剑,池浅的短剑萧宿言用的十分趁手,他甚至拿着池浅的剑在他手中转了一圈。
裴承谨眯起眼,萧宿言的行为举止怪刺眼的。
裴承谨一人挡住了两人好几轮的攻势,这样拖下去恐怕真的要暴露了,萧宿言见状向地下抛出一枚弹丸,那弹丸落地的瞬间烟雾四起,这是寂灭堂惯用的手段,上次池浅逃跑也用过这一招,裴承谨意识到想去抓池浅,却只抓住她的一抹衣角。
他急忙退出那一团烟雾,两人早已跑的无踪无影。
池浅和萧宿言是分开跑的,她跑在宫里的速度很快,这座皇城很大池浅在其中左右穿梭着,她此刻的目的只有出宫,快点,再快点。
秦清早在池浅赶到之前将宫中各个门的侍卫都处理好了,池浅这一路畅通无阻。
秦清站在高处看着跑过自己的池浅,她的白衣随着她的移动飘起,她说的帮池浅,是帮她脱险。
她虽处理了宫中各处的侍卫,但仍有一处她处理不了,也是出宫门的最后一处,神武门,那里裴承谨早已叫了影灼提前协防,那是他们唯一一处疏漏
秦清的眉皱起,因为是同命之人,她比谁都希望池浅能自由。
池浅刚刚跑过,裴承谨就追了过来,池浅再往前怕是没路了......
秦清拿起一旁的弓,瞄准裴承谨脚下,拉弓,一放,“唰!”。
裴承谨脚下被阻,他抬头看见了秦清,她在给池浅拖延时间。
平常的裴承谨定然会先解决眼前的秦清,可他现在无心管她,他收回目光向前跑去,然而秦清并没有打算就放这么一箭,在秦清的阻拦下裴承谨的废了一些时辰才将她手里的箭耗光。
秦清能拖延的时间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得靠池浅自己了。
*
池浅看到神武门的影子,身后的人尚未追来,她心中欣喜半刻,定睛一看却顿住了脚步,那里的侍卫秦清没有解决。
她有些无措,说实话她可以直接上前一试硬闯但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影灼还在那里守着。
她抿唇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办法,只能尽力一试。
“我帮你。”
忽然一道柔软的女声打破这浓浓夜色。
池浅回头一愣,站在她身后的是沈清歌她身边跟着一个宫婢还有...黎黎,她其实知道一旦事发,黎黎将毫无靠山,但池浅想,沈清歌总会替昔柔照顾好黎黎,所以她走时很放心地将她留在了乾清宫。
沈清歌偏头示意一旁的宫婢,那宫婢授意后朝着神武门而去。
沈立在那里,寒风吹过她的衣角,她却不觉得冷,反而站的笔挺,池浅想到一句话,清风拂山岗。
她微笑着,池浅透过她好像看到了昔柔,池浅眼中有些氤氲,她的泪大多都不太真诚只为博取他人心软,可这次她噙在眼中的泪,是她没控制住的。
沈清歌走上前,递给池浅一个腰牌,不急不缓地说:“这是我的宫里的腰牌,他们见了自会放行。”
池浅的手里被她塞进一个腰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清歌笑看她,“那次在九宣宫,你劝我生一个孩子傍身。”
昔柔从不会和她说这种话,她的心计没有那么深。
“快走吧,影灼已经被我支开了。”
池浅来不及再和沈清歌说些什么,她对着黎黎,“走。”
黎黎欣喜的跟上她,她心里正庆幸着池浅没有抛弃她,可没走几步池浅就说,“出去之后你回上官家。”
她的语气冷淡,不似之前,黎黎垂着脸刚想说不行,两人就已经走到了神武门。
池浅泰然自若抬起腰牌,其中一个侍卫上前查看腰牌,再看看池浅和黎黎。
黎黎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手心不断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
“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