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形势没人强，那就再聊两句！
沈清秋深吸一口气，对蝶儿露出一个标准微笑：“你没有发现一件事吗？”
“什么？”蝶儿作为一个上进好学的魔物，有着十足的好奇心，她站到了沈清秋面前，以一种'热爱学习'的态度对面前的沈仙师发起诚挚的疑问：“沈仙师可有赐教？”
“你总共抓了三个人。有没有想过，那个跟着我过来的，凭什么站在我身边？”
沈清秋开始故布疑阵了：其实洛冰河跟沈清秋过来，完全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是目击者。不过这个事情蝶儿不知道啊，所以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本身他也不指望以蝶儿的脑子能想到什么，无非就是拖延一下时间，等自己把绳子磨开，这种魔物来十个都不够打的。
“为什么？”果然，单根筋的蝶儿开始好奇了。蝶儿的眼神不停在沈清秋和洛冰河之间徘徊，满脸的疑惑简直要溢出来了。
沈清秋原本只是随口忽悠，满心磨绳子。却无意间随着蝶儿的目光，发现了更让沈清秋极为不爽的事情！
tyyd！洛冰河！天道宠儿！霉运本体！你怎么敢这么看我！
此时的沈清秋是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的。因为刚才被蝶儿摸来摸去'怒了一下'，脸上难以控制地泛起轻微红晕。再加上一开始上身就被扒光，除了几条虽细却牢不可破的捆仙索、被勒出的红痕，就只有乌黑的长发散落，欲掩不掩。
莫说沈清秋还有一张清冷出尘的面容，和常年身居高位的强者气场。几经糅合之下，简直是矛盾的共同体。像是珍贵的玉器本该被放入高阁好生收藏，却无意间得到了一嗅方泽的机会……
洛冰河一颗少年心，即使不懂何为心动，却也有欣赏美的本能。一个不留神，小辫子就被沈清秋抓住了。
蝶儿把脑瓜子想爆了都不能理解，所以干脆提问：“你就算要骗我，也得撒个可信的谎。这小子虽然皮相根骨上佳，也鲜嫩得很，怎么比得上你这个金丹中期的修为？”
“呵，”沈清秋原本只是随口忽悠拖延时间，现在却真心想引这魔物去对付洛冰河了。
“你也不想想，苍穹山派每年招收那么多弟子，个顶个的天才，清静峰甚少收徒，却为何偏偏收了他？不瞒你说，百战峰的峰主柳清歌数次向我讨要他，我都没给，你猜猜是因为什么？”
“什么？”蝶儿小小的脑袋并不能分辨沈清秋的随口胡乱，但是魔物有个非常好的习惯，虽然听不懂，但是他们动手能力强啊，所以蝶儿很轻松的被引到洛冰河面前。
说实话，洛冰河作为天道选定的男主角，颜值、身材、天赋都是没得说。若不是沈清秋手拿“恶毒师尊”剧本，与主角天然站在对立面，只要随便将便宜徒弟好好教导一下，绝对的鸡犬升天。
可惜，沈清秋一开始就在跟天道宠儿作对，哪怕是现在'及时收手'，改走温柔道路，也不一定能行。更何况，沈清秋从来不是怀柔的人，能忍到现在纯粹是没遇见柳清歌，否则洛冰河这个蠢玩意早被他扔出去了。
而今沈清秋发现了洛冰河的'恶心目光'，当然要顺水推舟的用魔物去实验一下——天道宠儿是杀不死的，那能不能让其他人或魔把他弄个半死不活呢？
沈清秋趁热打铁：“你若怀疑，也很好办。我告诉你一个可以证明我的话的办法。你过去，往他天灵盖打上一掌，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洛冰河当场脸色煞白。
即使洛冰河在清静峰被各种打压和虐待，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了解到：沈清秋是真的厌恶他到想让他死。
其实，师尊对自己的不喜，洛冰河是能感觉到的。无论是敬茶时被泼，还是敬茶当天被甩鞭子，亦或是平日里来自师兄弟的欺辱，都在清清楚楚的表明沈清秋的态度。
可，洛冰河还是不能理解。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要把自己收入门下？世上当真会有这样不负责的师尊吗？
如果沈清秋平等的对待门下弟子，一视同仁的都不喜欢，倒也罢了。
可沈清秋并不是的。沈清秋对明矾给予重视，对宁嘤嘤冠以溺爱，对寻常弟子是'点头略过'，对外人是君子作风。可为什么，偏偏对自己，就是厌恶与嫌弃，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师尊，你真的想我死吗？'洛冰河情不自禁地用力挣了起来，捆绑在身上的绳子不断绷紧，扯得宁婴婴痛得只吸气。
“你这魔物不会不敢吧？”沈清秋又出言激了一下。沈清秋是真的想知道，洛冰河的'死不了'，指的是自己不能杀他，还是指天下间没人能杀的了他？
沈清秋的话语和口气都十分具有诱导性。蝶儿想了想，的确是那么回事，人都杀了不少，难道它还怕打一掌不成！
她哼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说着大步朝洛冰河踏去，手起掌落！
机会只有一次！沈清秋瞳孔骤缩！答案，要到揭晓的一刻了！
就在那一掌即将落下之时，鬼使神差地，一根房梁断了……
“……”不愧是你啊，天道。这招式都不带改变的。上次柴房搞一次，现在又搞一次，好端端的一座美轮美奂的新宅子，怎么会房梁突然塌了！
就是不知，当时间恢复后，洛冰河知不知道柴房倒塌的事？此时又能不能将两件事情结合起来发现什么端倪？
他刚这么一想，蝶儿就掀翻了那根房梁，一跃而起。暴怒道：“沈清秋！苍穹山派的人果然卑鄙无耻攻于心计！你刚才使了什么妖孽法子，这样在背后陷害我？”
不，我没有，不是我，你要问就去问天道去，别问我。沈清秋表示他不背这个锅。
蝶儿不依不饶：“你果然在故意骗我，想引开我的注意，好偷袭我！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地这根房梁会砸下来，还刚好砸中我？”
你也注意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了嘛，这不是脑子还有的救吗？沈清秋有点欣慰。现在看来，天道还是一视同仁的，起码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能轻易杀死天道宠儿。
被激怒的蝶儿化为一身黑气朝沈清秋袭来——本来蝶儿愿意和沈清秋聊天是因为她的皮囊还能使用，可现在房梁正对她砸下来，蝶儿再也忍不了了，她要立刻换皮！
沈清秋暗叹一声，顺手将被解下的捆仙锁抽出，化而为鞭，直取魔物心脏。
黑雾骤然化为粉尘，如燃烬的烟花般，除了零星碎片熏绕，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沈清秋快步走向衣物，心里郁闷极了：
说好的试炼除了再次证实明帆的干活能力，其他的压根啥也没看出来！最大的boss还是沈清秋打的，甚至都没爆出魔核！这一趟出来，最大的意义就是验证了主角是真的死不了！
待沈清秋穿戴妥当，洛冰河与宁嘤嘤早已站在一侧，手捧两个捆仙锁，静等沈清秋发话。
“你应该知道，我是真的想让你死。”
沈清秋心情很是不美妙，所以打算直接跟傻子摊牌。
没办法，这货实在太蠢了，无论是亲自鞭打还是让明帆出手，这家伙都能经常出现在自己眼前，没事给自己添堵！
“师尊~”宁嘤嘤吓得小脸苍白，不明白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师傅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语。虽然、虽然阿洛经常被明帆欺负，可是师尊不是给阿洛主持公道了吗？
既然沈清秋已帮洛冰河处理了乱纪之人，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好呀。为何师尊突然爆这么大的雷？
“嘤嘤，”沈清秋勉强对宁嘤嘤挤出一个微笑，将捆仙锁收入储物袋，为宁嘤嘤腰间的锦囊重新设置好防御阵法：
“乖，这里的战况你也看见，去喊明帆回来收拾一下残局，安抚一下这里的群众。你今天也累着吓着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启程回清静峰。”
“可是，阿洛他…”宁嘤嘤拉着沈清秋的衣袖，扭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洛冰河对宁嘤嘤挂起一个感激的笑容：
“嘤嘤师姐，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找明帆师兄告知状况。大家知道魔物已除，双湖城的人也才会放心不是吗？这里有师尊呢。”
宁嘤嘤看看沈清秋，又看看洛冰河，即使知道这俩人是在赶自己走，可她也没什么留下的理由。再说了，师尊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肯定是在考验阿洛呢！她要先回去找明帆，双湖城的人肯定很感激师傅，大家晚上都不用担心啦！
等宁嘤嘤走远，沈清秋脸上挂着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随手将周围的灰尘清理一番，极其不端庄的斜坐在倒塌下的房梁上，一脚踩在凸起的房梁，一只腿大咧咧的摇晃着。
这样毫无‘君子风范’的沈清秋，是平日里极难看见的。他手中折扇翻飞，嘴角挂着饶有趣味的弧度，直直打量着洛冰河，愣是把洛冰河看的浑身发虚。
“师尊？”
洛冰河小心翼翼的唤了声。面对一个突然自爆‘想让他死’的狼人，还有周围被清除干净、还设下隔音结界的地区，以及眼前这个明显撕去所有伪装的修真界大能。
很难说，他今天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
故而，洛冰河只能谨慎又悄咪咪的手中捏诀，试图通过唤醒对方的一丝‘慈爱’来保证自己性命。
15.跟主角摊牌，收尾
打不死又不想看见的主角啊，我跟你说的明明白白，就有点自知之明的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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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叫，”沈清秋随手一挥，将默默远离的家伙弄到眼前来：“我可没喝你的拜师茶，你也不曾在清静峰上过早课，就连内功心法都是苍穹山下随意购买的《静心咒》。”
“……”
即使洛冰河修炼许久不得入门，他都没怀疑过心法有问题，只觉得是自己天资愚钝，时候未到。
可现如今沈清秋亲口承认……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心里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突然确定了。心里，怪……酸涩的。即使他知道师尊对自己格外不喜，却没想到……真相是如此..残忍。
如此想来，之前他说的那句“我真的想让你死”，也是真的了？
洛冰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头抵在刚刚结束战斗的泥土上，鼻翼还能闻到因震动而飞起的尘土气息来。他心中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一堆瓶瓶罐罐。
如今之际，他更担心自己走不出去了！
总所周知，当一个人要向另一个人吐露秘密，要么是关系匪浅，要么，就是笃定了对方说不出去！而不会泄露秘密的——唯有死人！
却不知沈清秋究竟为何如此对待自己……他自认，好像从来没有得罪过沈清秋吧？
沈清秋看着自己面前一脸复杂，要哭不哭的洛冰河，心中突然暗爽不已：天道宠儿又如何？杀不死又如何？求而不得（划掉）误拜庸师，还不是没办法自救？
罢了，他也不想跟‘主角’这种东西牵扯在一起，费时费力不说，还看着就眼睛疼。
“此间事已了，你这次回去，我会把你扔给柳清歌；我知道你想去百战峰很久了，这次就如你的愿。”
“不过，”看着突然抬头、一脸复杂中两眼冒光的天道宠儿，沈清秋想了想还是加了句：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不好，日后想报复于我，所有错误由我开始，也该以我结束。明帆他们欺负你是我示意的，任何错误往我身上招呼，山门不曾对不起你，莫要伤及他人！”
“你可明白？”
沈清秋这话说的极重。
洛冰河直接愣在原地，脸色苍白，眼中含泪，嘴中喃喃：“师尊……”
若不是洛冰河知道、沈清秋对自己厌恶至极，此时恨不得抱着沈清秋的大腿进行哭诉。
虽然洛冰河很想拜入百战峰，也很想拜柳清歌为师；可他现在已经拜入清静峰了，也做了沈清秋内门弟子。半路改换门庭，身后还无人支撑，怕是处境比现在还要惨！
当然，洛冰河不敢抱沈清秋大腿，也不敢抓沈清秋袖子，他只能跪在沈清秋的面前，一句句的重复：“师尊，我真的没有；师尊，求你信我；师尊，别赶我走……”
得了吧。沈清秋压根不想忍的翻了个白眼，用扇子抬起洛冰河的下巴，看着泪眼朦胧的洛冰河，眼里只有拨开一切遮掩的刺络冷漠：
“你心里有没有，咱俩心知肚明。”
听见沈清秋这样说，洛冰河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心虚。是的，就在刚才，沈清秋唆使魔物要杀自己的时候，洛冰河的确恨不得沈清秋去死：
明明魔物一开始看中的是宁嘤嘤的皮，后面两人自投罗网又扒光了沈清秋的衣服，明显是要剥沈清秋的皮为己用。可沈清秋三言两语就哄得魔物要杀了自己，兼清静峰上所受折辱，洛冰河那一刻是真的想让沈清秋死无葬身之地！
可，可这话不能说！自己也就表现了那一瞬，沈清秋是怎么知道的？
沈清秋一眼看破洛冰河的心虚与慌张，当下就嗤笑出声：'这天道宠儿是真的蠢啊，天道的眼睛莫不是瞎了？非要找这种人做宠儿？天道不公！'
沈清秋也不想管天道宠儿究竟什么想法，反正他已经决定要把人扔给柳清歌，后续如何，都是柳清歌头疼，管他何事？只不过是为求保险，逼'主角'发个誓而已。
至于天道宠儿后面会不会遵守誓言，沈清秋也没法子知道——毕竟就算是杀人满门，只要当事人觉得‘问心无愧’，他都不会因此走火入魔。故而，发下的誓言只能凭借个人良心，走个过场罢了。
而现在，沈清秋只想让眼前的主角，发誓。
所以，沈清秋手上力气加重，扇子将对面的下额高高抬起，少年脆弱的咽喉暴露于人前，随时可能被扇骨平刺穿透：
“洛，冰，河。”
洛冰河猛地一激灵，沈清秋从没有连名带姓的这么叫过他！沈清秋对自己的厌恶、他是知道的，甚至有时洛冰河都会怀疑，沈清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为什么从来不喊他？
可现在，沈清秋终于喊了他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决绝时刻。
即使沈清秋的做法、清静峰上的经历不堪回首，可现下被沈清秋'逐出清静峰'，更令人难以接受！
“师尊……”
洛冰河哭的稀里哗啦，眼泪简直要把折扇给打湿了，引得沈清秋嫌弃的把折扇移开，用清洁术干燥了一遍又一遍。
许久，洛冰河不哭了，因为哭也没用，甚至越哭沈清秋越是厌恶。
洛冰河只能跪在沈清秋面前，含着泪水，一字一句的对天地发誓：
“以后，弟子洛冰河若展开报复，所有报复只对清静峰峰主、沈清秋，不会涉及任何无辜之人。”
洛冰河对着沈清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等洛冰河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早已无人。唯有周围的破砖残瓦、烟灰满天，昭示着曾经的打斗，和洛冰河灰暗的心。
————
话说沈清秋听到洛冰河发完誓之后，转身就准备找美女姐姐。
白天人好多啊，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好多啊，他终于把天道宠儿这个烫手山芋扔掉了！必须要找美女姐姐贴贴~
当然，在去之前，要把尾巴处理一下。所以他找到了明帆：
“魔物已除，你筹集人手将此处还有魔气的地方净化一下，省得因此催生新的魔物。另外，等回苍穹山派后记得将洛冰河送去百战峰，这糟心玩意一刻都不要留下。还有，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带人回去吧。”
明帆听到前面都是恭恭敬敬，可听到沈清秋说要'出去一趟'的时候，眼中焦急不已：“师尊！您要去哪里？可要弟子陪同？”
“不用！”沈清秋严厉的拒绝了明帆，废话！青楼是能带他去的地方吗？此地距离苍穹山派有好几天的路途呢，他就不信，这次柳清歌还能把自己拽回去？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回去后只需告诉岳掌门我已回清静峰修养即可。”
反正之前也是这么干的，沈清秋可不想看见老妈子一样的岳清源，汇报工作而已，明帆就够了！
“可……”明帆满脸不情愿，却也不敢怀疑师傅的做法，只想着赶紧了结此事，回去后让岳掌门想办法前来接应——一般都是派柳清歌出来满世界找人。
“好了，你去处理事务吧。”沈清秋交代完就准备走，临走前又突然想起来宁嘤嘤：“嘤嘤怎么样了？”
“小师妹回来讲完'魔物已除'后就去休息了，她好像今天受刺激比较大，回来后一言不发，弟子怎么劝解都没办法让她开心。”
说起宁嘤嘤，明帆就有点伤心。明明小师妹跟洛冰河那个小畜生就能处到一块，为什么对自己却这么冷淡呢。明明洛冰河没入门之前他们关系还是很好的啊……都怪洛冰河那小畜生！师傅也好，小师妹也好，都让他搞毁了！
沈清秋对于明帆的伤感还是有点理解的，毕竟他之前还想撮合明帆与宁嘤嘤一对。结果洛冰河来了后，宁嘤嘤天天'阿洛'长、'阿洛'短的，明帆就像个失恋小伙子，也难怪他看不惯洛冰河了。
“行了。”沈清秋随手从袖口里摸出一张静心符，“交给宁嘤嘤，让她睡个好觉。”
明帆眼前一亮，急忙将符纸拿在手中，又细心的叠成桃花型，准备一会给宁嘤嘤送去。
事情解决，沈清秋终于可以放心去找美女姐姐贴贴啦~今天老百姓呀，真呀真开心呀~
今天过来的时候，好像在旁边见到一个'百花坊'？不知里面的姐姐们漂亮不漂亮，他最喜欢长得好看，又温柔典雅的姐姐们弹琴跳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