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平日里得罪简瑾得罪狠的,那石头上的预言恨不得把人直接摁在地上使劲儿摩擦。
编排文武百官也就罢了,还敢编排他和几位皇子,简直是无法无天。
想到这里,皇帝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其实在吵闹声中,这声响并不算大,但格外起效,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没有了。
寂静声中,皇帝一个一个把人打量一番,然后道:“看看你们的样子,哪一点像朝中栋梁。平日里的斯文呢?平日里的镇定自若呢?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张鹤的父亲张仲,如今的吏部侍郎,他一脸严肃地站出来说道:“皇上恕罪,并非臣等有失礼数,实在是这些流言蜚语太令人气愤。依微臣看,什么预言石,分明是哗众取宠想要引起混乱的流言石。臣请皇上让臣前去细查此事,看看到底是谁想挑拨我大周同僚之间关系,查一查有哪些贼人想借机动摇我大周根基。”
张仲是大皇子那一派的人,本来想浑水摸鱼,结果刚才无意中听到有人说他张家要出凤凰,他的心情立刻就复杂起来,甭管预言是真是假,这种说辞一出来,他们张家怎么着也得出个皇子妃。然而下一刻,他就听说这凤凰之命却落在了他儿子张鹤头上,他都要哭了。再不找个义正严词的说辞,他怕他家那个蠢儿子会被几个皇子给派人暗杀掉。
呵呵,凤凰之命,谁爱有谁有,反正别沾他们张家的人。
张仲一开头,文武百官纷纷痛哭流涕地请求皇上派人详查,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在恶意传播这样的流言。
御史张元表示,应该立刻颁布法令扼杀掉流言,要不然这等似是而非的东西在全国传播开,那文武百官就会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皇帝看了张元一眼,鼻子动了动,他还好意思说这话,是因为被传是软脚虾的缘故吧,毕竟一开始想当英雄名垂千古时他可不这样。
皇帝干咳一声,苦口婆心地说:“张卿言之有理,不过常言道,堵不如疏,如今这流言满天,朕看堵是堵不住了,就该疏通疏通。你们都是为民办事的官员,让老百姓闲着没事讨论几句又能怎么样。”
张元:“……”
***
而此时,相对于朝堂上的混乱,官船上就有些箭弩拔张的意味。
原本萧莫晕船不出现后,简瑾又被爆吃坏了肚子,也躲在房内不出来。
一开始船上还算和谐,但过了一天,萧喻就站在了萧莫的房门前,说要给萧莫这个皇叔请安。
给他开门的是温玖,温玖出现后,只说了句王爷不想见任何人。
萧喻犹豫片刻还是离开了,他吩咐属下去请简瑾,说有事要问。
谢深那边直接把人给打发了,说简瑾肚子不舒服,见大皇子实在太失礼。等他病好了,会亲自去给萧喻赔礼道歉。
萧喻听闻这话都气笑了,他道:“既然是不舒服,那就派太医给简侍卫把把脉吧。”
只是萧喻派去的人刚到门口,就看温玖从里面出来,见到萧喻身边的小厮带着太医前来,温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玩味:“白太医这是要给简侍卫看病?简侍卫的病王爷已经派秦太医看过了,说是吃清淡些好好休养几天就是。白太医这是不相信秦太医的医术,还是觉得王爷要害简侍卫。”
这话胡子发白的白太医哪敢接,他忙道:“老臣只是听闻简侍卫病了所以想着前来开个方子,没想到王爷已经让秦太医把过脉了,那老臣就不打扰简侍卫休息了。”
说完这话,一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谢深打开房门:“骗不了他们多久。”萧喻是有所顾忌,但若他执意要闯,谎言总会被猜穿。
“能骗一时是一时。”温玖道:“真的骗不过去了,简侍卫也不会有事。”
谢深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声。
而今天就是骗不过去的时候。
萧喻不能直接闯萧莫的房间,但他非要见简瑾。
谢深挡在门前,萧喻冷笑:“你一介平民竟敢拦我,今日我倒要看看这简侍卫多大的胆子,这天下是他简瑾说的算吗?”
这帽子扣得谢深直皱眉头,他看了萧喻一眼,直接让开道:“并非草民刻意阻拦,而是简瑾他的确不在房内。”
萧喻:“……”怎么听起来还是他的错?
谢深:“今日码头临停时,王爷派简瑾下船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