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群警察送回去后,这件事情被澜掩盖成意外,祂们决定先回去,明天再去找漪得踪迹。
意外的是,早有人在等祂们。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消瘦的人影站在那里,他双手搓着呼出一口气,云雾缭绕,在越来越稀薄的白色中,他隐约能看出几缕青烟汇集到暖红色的路灯上。
天气渐寒,他笼了件外套,又想着漪有没有多穿几件衣服,她总是会忘记一些常识,像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攥着脖颈上的金猫爪,望向不远处的楼层,没有开灯,他什么也看不见。
祂们还没有回家。
他侧过头来,望见远处那惹人眼目的异种,有些害怕地低下头,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又坚定的抬起头。
他从路灯下跑过来,停到阿戈尔斯的面前,喘着气“您好,请问您知道漪在哪里吗?我找不到她了。”
阿戈尔斯停顿了一下,祂并不想把真相告诉李念,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太过复杂,他本应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开着个小店,过着简单又朴素的生活,而不是牵扯进这些事情来。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李念原本期待的目光暗下,他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阿戈尔斯是不会告诉他的,但他能做什么呢?是他唯一能找到漪的方法。
“恳求您…能不能告诉我?漪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担心她。”
阿戈尔斯仍然沉默不语。
李念知道该怎么打动阿戈尔斯,他知道的。漪曾经告诉过他异种都是一些心软的家伙。
“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的命不好,四岁时父母因车祸身亡,5%的概率压垮了这个家,姨妈独身一人带着我和两岁的弟弟,在我十八岁时思念成疾,也去了。而我那可悲的弟弟染上了赌瘾,逃走了。”仓鼠Omega笑得很难着,但仍说着昔日的伤痛,只有这样才能感动无情的异种们“追债的找上我,我只能去那些酒吧兼职挣钱,于是…我遇到了沈诀。”能在一晚赚很多钱的工作并不高洁,但被一个包总比一群好。
“我并不觉得丢脸,那是我唯一能挣脱困境的出路。但漪是唯一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谈到漪,李念的声音哽咽起来,他仍记得那天的风雪压在他颤抖的肩头上。沈诀让他走回去,他只能用一件单薄的大衣裹住底下肮脏不堪的身子,在风雪的呼啸中步履蹒跚,走上那条注定的绝路。
“我早该死在那个无望的冬天。但我仍然活着,摆脱了噩梦般的生活,堂堂正正地活着。我不相信有人会无愿无顾帮助别人,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问过漪为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怒火“为什么要帮助这样一个自私自利、贪恋钱财的人?为什么要帮助一个肮脏不堪的婊子?为什么要帮助…我?”
短暂的愤怒后,他又释然了“她却告诉我因为我很像她去世的小狗,多好笑啊,我从小引以为耻的那只腿,让我遇上了这辈子都求不来的朋友。多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