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调皮的白鲸误将轮椅上的人鱼认成小孩,张开布满锋利牙齿的嘴。
澜轻笑声,盯着它道 “排污口怎么样?让人类亲眼看着自己复刻的生物死于自己之手。”
白鲸被那捕食者所拥有的竖瞳震慑,委屈巴巴地逃走了。
“lan,那只是一个孩子,别这样。”
人鱼收回恶狠狠的目光,回答:“它拥有6岁人类的智商,不算小孩子。”
“它只有三岁。”
“哦。” 人鱼故意撇开脸,像是有点不高兴了。
阿戈尔斯立刻换了句话“我看它跑到另一边了,我推你去吓他。” 澜立刻不装了,舒适地躺在椅上,被半隐推着去吓胆小的白鲸。
俩异种似乎跟那白鲸过不去了,硬是吓得白鲸回家找奶妈安慰。人鱼兴致明显好得多,甚至有心思着那牌子上的介绍。
群居动物吗?
“这里只有一条。”
看到澜的目光未移动,半隐适时解答了祂的疑惑:“复刻生物要花许多钱,世界上有太多动物园和海洋馆,所以这里只有一条。”
人鱼沉默了许久,修长手指在轮椅上敲了两下,才模棱两可地说:“人与自然吗?”
半隐明白祂的意思,人与自然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人与自然的问题上演了太久,也好笑了太久。人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又怎能与自然相提并论?人类在探知、开发自然的时候,就像是圈定地盘的动物,也许比这更荒唐,动物也不会将身边的、天上的、地下的、湖里的赶尽杀绝,更不舍将用于遮盖的树木砍伐待尽。
但人会。人类将自己作为高等动物,便认为其他动物是低下的,不足以相提并论的。自顾自地猎杀,到头来发现灾祸将到,便急忙立下法律,想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可到底有多少产生了效果,人类自己清楚。
“真想看看人类失去自己所仰仗的武器会是什么样,那一定很好看。”
“lan”
“我知道了,不会一一”
“你并没有错。”
人鱼惊讶地望向青年,阿戈尔斯的脸庞很白,表情也很冷静,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那是真实,那是过去,不可更改。”
但这是现在,未来的起点。而祂亲爱的人鱼,在繁星见证的夜晚向自己保证了“非暴力”,在枯叶掉落时于小径中承诺一同更改既定的事实,又于寒冷的凛冬陪伴祂走入这冬夜。
“是吗?”澜嘴角勾起,将整个上身投入阿戈尔斯的怀抱。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