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太阳在清晨五点的海面半浸着身体,缓缓升起。白色的冰层铺满这方天地,安静地映照着日,一如既往。海底的寄居蟹扒开沙子,钻进精心挑选的洞穴中;五彩斑斓的鱼群游荡在珊瑚礁,,掠过浮动的海草;嬉戏打闹的海豚发出高昂的叫声,冲击着围困的猎物;黑白配色的虎鲸群则小心翼翼地跟着沧前往海洋的中心。
一切都恢复了常态,只有人鱼们知道真正的掌权者已经回归,一向暴燥的代理者却沉默地接受了一切。没有血腥的夺权,没有浩大的指控,代理者仅仅把自己关在宫殿后巨型珊瑚礁处,终日抚摸着自己再也不会醒来的爱人。
身着繁复的鱼纱的黑尾人鱼高居王座之上,精致华贵的珍珠串佩戴在身上,璀璨的钻石点缀其中,庄严而神圣。祂半瞌着眼听着下面大臣的控诉。
显然,辰这几年来的暴政使得族人不再相信代理者的一切决定,而新生的人鱼没有经历过异种间的大战,置疑海洋的选择是否正确。
啧,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人鱼盯着祂身后的王座,眼里对权利的欲望连海水都洗不净。
小撮墨团子从紧贴的鱼尾处分离,小心谨慎地来到人鱼的手边,蹭了蹭那双修长的手。
澜轻笑一声。
下面吵得热火朝天的大臣根本没有心思去猜回归的掌权者为什么笑,祂们正着急表达自己对代理者如何不满,自身又是如何刚正。
所以澜自在地用一只手揉搓那不老实的黑团子。
被压扁的阿戈尔斯也不恼,把自己撑圆,然后又被揉成长条,如此反复....
等阿戈尔斯被祂拈起来轻咬了一口后,那团黑色便害羞的返回去继续贴着人鱼的尾巴。哼,阿戈尔斯形态的半隐真可爱,只不过下面太煞风景了。
“....(闭嘴)。”
一直沉默地端坐在上方的人鱼终于开了口。
年老的大臣们已经低下了头,祂们清楚地知道上面那位是明君,却不是仁君。只有一两个年轻的人鱼,焦急地显露自己的忠心。
辰确实没有好好管理人鱼族。澜想着,指了几个人鱼。
被点到的人鱼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忙着上前,忽略了年长者的警告。
骤然间,锋利的贝壳在水流的控制下划过祂们的脖颈,红色的鲜血渲染在眼前。黑色鱼尾的人鱼平静地看着这场杀戮。
所有大臣都噤了声,侍者们上前将倒下的尸体抬走喂给守卫宫殿的鲨鱼。
“....(不要有别的心思,我过几日要去往陆地,辰会继续接管我的责任。)”
没有大臣提出异议,澜也懒懒得跟祂们玩什么沉默游戏,晾下一众人鱼便前往宫殿内。
“....(云老,您说掌权者这样....)”
“...(比代理者更任性,人鱼族怎么能放心交到那种家伙手里!)”
年轻的大臣们又开始窃窃私语,期冀着年长者给出提示。
终于,一位穿着鱼纱的白尾女性人鱼开了口。
“...(掌权者之所以为掌权者,而不是称为人鱼族家主是因为祂从来都不需要对人鱼族负责,祂只对海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