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46

杰森当过蝙蝠侠。不过他记不太清了，他对那些不停失败的记忆很模糊，世界意识特意做此处理，他也没有那么不识好歹。

话扯远了，特意提出这件事是想说明一件事，他非常了解身为“蝙蝠侠”的一举一动，知道蝙蝠侠不会赞成这个宇宙超人的所作所为。纵使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认为克拉克叔叔一点错都没有，但蝙蝠侠不会赞同，所以他也不会赞同。因为蝙蝠侠总是对的。

那么蝙蝠侠会对这份超人在量产制造出超人的技术做什么反应呢？

杰森随手打晕一个驾驶员抢走飞船——克拉克对他还是太放松警惕了——径直地开向孤独堡垒。

孤独堡垒的极光在杰森头顶流转，像一条条幽蓝的缎带。他蹲在冰岩后，呼出的白气在面罩上结了一层薄霜。面前的氪星科技大门纹丝不动——第不知道多少次痛恨这具十五岁的身体。

北极冷得杰森把手缩进袖口，“闪电，你在——”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一架蝙蝠战机划破极地上空，漆黑的机翼上还带着哥谭夜雨的湿气。杰森迅速缩回阴影里，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率先跃下战机，蝙蝠斗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原子队长负责警戒。”蝙蝠侠的声音通过面罩变声器传出，冷硬得像块生铁，“趁超人被拖住抓紧时间，找到胶囊立刻离开！”

杰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太熟悉这个语调了——那是蝙蝠侠决定背水一战时的声音。冰晶在他睫毛上凝结，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那年布鲁斯也是用这种声音对他们说“留在蝙蝠洞我很快回来”。

熟悉的身影令杰森晃神，就算他不是属于他的宇宙的蝙蝠侠，杰森依旧无意识地呢喃，“B……”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冰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然而蝙蝠侠调虎离山的计策并未成功，超人很快意识到那是一个陷阱。红蓝相间的身影如陨石般砸入战场，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在地。超人悬浮在半空，披风像面血旗般展开：“布鲁斯，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接下来的战斗快得如同噩梦。绿箭的箭匣还未打开就被热视线熔成铁水，猫女的鞭子缠上超人脖颈的瞬间就被震碎成齑粉，金丝雀被一击打晕。

而蝙蝠侠则在所有人默契地拖延下向胶囊冲去。

超人愈发怒不可遏，孤独堡垒的冰晶在热视线的照射下折射出猩红的光芒。杰森看着碎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块都映照着超人希望他就此埋葬的怒火。

“不要！孩子！”玛莎的尖叫声刺破寒风。

老人的尖叫令蝙蝠侠无法抵抗地分神，站在他的视角，有三颗巨石正毫不留情地向二位老人砸去。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转身甩出三枚蝙蝠镖，爆炸精准命中巨石，却也带起一阵冰雪风暴，乔纳森护着玛莎踉跄后退，却被飞溅的冰锥划伤了手臂。

超人眼中的红光骤然熄灭。

“你竟然……”他的声音轻得可怕，披风无风自动，“伤了他们？”

蝙蝠侠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面罩下的瞳孔微微扩大——他看清了玛莎额角渗出的血线，看清了乔纳森捂着肋部的姿势。这个认知让他的手套边缘渗出冷汗，在零下20度的低温中瞬间凝结成冰。

“克拉克，不，你……”

超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拳打碎了蝙蝠面罩，下一拳打碎了他的三根肋骨。他像破布娃娃般撞在氪星水晶墙上，脊椎与水晶接触的地方传来清晰的骨裂声。

“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超人掐着蝙蝠侠的喉咙将他提起，指腹按在那道被碎石划出的伤口上，“我容忍你的背叛，你的阴谋，甚至你在我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

蝙蝠侠的指尖抽搐着去摸腰带，却发现所有装备都在刚才的冲击中散落冰原。鲜血从破裂的肾脏涌上喉头，他咳出一片猩红。

“但你不该碰我的家人。”

热视线开始汇聚的嗡鸣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刺耳。杰森看着布鲁斯垂落的手指——那双手曾经温柔地为他包扎伤口，也曾冷酷地将他逐出家门。此刻它们正无力地张开，像是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你要毁了一切，”超人攥紧拳头，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就像你毁了我们——”

一支绿箭破空而来。

苏醒的绿箭抓起底牌想要拯救他的同伴——箭头上氪石的光芒在极光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紫色。超人转身的瞬间，箭矢已逼近他的心脏——

杰森的身体先于思维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