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曲明瑶在曲明黛身边站好,给宣景帝行礼。
宣景帝瞧了曲明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又马上压下去了。
“瑶儿啊,你来得正好,父皇知道你们都心系于朕,但也要分清晌时,不可在路中拦着父皇的车驾。你赶快把她带回去。”
“父皇!”
曲明黛冷声打断,秀眉一竖,反问道:“父皇说这些日子忙于打仗,如今战况如何,北域逆贼头领可捉住了?女儿有一点不明,既然父皇说这些日子都忙于打仗,怎生不见禁军出来,倒是穆大将军领着穆家军好一顿折腾?还请父皇为女儿解惑!”
若说来时她还抱着那么一丝幻想,那么方才宣景帝的手掐在她背上时她仅存的一丝对于宣景帝的亲情也不复存在了,曲明黛此刻已经清晰的意识到,她前半生敬仰尊崇的父皇,不过就是个自私自利,只会沽名钓誉的胆小鼠辈!
宣景帝强笑的脸终究是撑不住了,他缓缓眯起眼,重新看向曲明黛的目光带着审视。
“明黛,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沉下脸,冷冷地看着曲明黛,曲明黛毫不畏惧地看回去,父女俩在大雪中怒目相对。
“陛下!黛儿她只是伤心过度了才会如此,还请您原谅她吧!”
陈容妃与陈珠也姗姗赶到,陈珠一见曲明黛衣着单薄跪在雪地里,另一边宣景帝却仿佛看不到一般冷眼瞪着曲明黛,赶忙开口求情,陈容妃也心疼地跑上前抱住女儿,陪她一起跪下。
“父皇这般生气,是被说中了心事吗?是压根儿就没想过天下,没想过旁人,只一心自己活命,弃满朝百官于不顾吗?”
“你明知道他们上朝之时不可携带武器,明知道百官手无寸铁,却还不管他们独自逃命,甚至一点风声都不曾放出来!”
曲明黛声嘶力竭地控诉,陈容妃紧紧抱着曲明黛,陈珠也在一边捂着嘴,无声的垂泪。
这些天,她们陈家上下都对陈老御史的死避而不谈,可大家心里都明白,若不是宣景帝带走了禁军,还不肯通知朝中官吏,怎么会造成百官手无寸铁应对北域铁甲奇兵的局面?
换句话说,就是宣景帝害死了陈老御史,只不过先前没有人敢说罢了,如今这层窗户纸被曲明黛捅破,陈容妃与陈珠心中积累已久的怨气也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