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最后一战后,黎山众人耗尽天材地器,硬生生把槐泽最后一抹魂魄吊住,再怎么说也算是保下了槐泽的小命。
疗养数年,槐泽脸上有了些红润,甚至能下地走到窗边,看着院中伸上云天的大树跃跃欲试。
但即使如此,黎山众人们依旧不放心,连院子都不敢让他出只怕惹了凉气再生事端,众人早晚一有空档就来小院房中为其疗养运灵喂药。
常年呆在屋子里不见些风吹花扬,槐泽日渐生出来烦心。接过清丞递来的药羹,听着外头雀叫,心思早飞出去了。
“今日万师有招生大会,师叔和师公要主持会事,今不一定过来。”清丞虽说着话,但目光全然在槐泽身上,见他将药羹一饮而尽不留根底,他心里松口气,随即拆开准备好的蜜饯,塞槐泽嘴里。
蜜饯到嘴,槐泽一直蹙起的眉头才稍稍缓和,心情也好些。他凑着洒进屋的阳光,懒懒伸腰打个哈欠,像是无意问道:“那岂不是很忙,你也要去帮忙吗?”
“嗯。”清丞包好药碗,顺手收拾堆在床尾杂乱的脏衣,拢在竹篮里,等今日忙完后去河边搓洗,“出了门我就过去。”
槐泽闭着眼头靠在木椅上,表明自己要小憩,鼻音哼了声,算是拜拜。
清丞见状动作放轻,点清屋中各物充沛,检查好防护阵法无异,收袍离去。
直至脚步声消失,槐泽才睁开眼睛,满目清明,哪有半丝睡觉的意味。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拎起笔甩墨画张替身符扔椅子上,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件往日未曾穿过的素净衣衫,匆匆换好,抓起把扇子,便跑出去潇洒了。
今日头好,喜鹊音唱得高,连带着风吹过也要捏着树叶摇三摇。
槐泽扇子在胸前来回晃悠,步子走得虎虎生威,瞅着周遭的一切,颇为新鲜。
“咱掌门和大师兄他们金屋藏娇!!!”
突如其来的话瞬间抓住了槐泽的耳朵,高大的身躯瞬间缩成一坨蹲在草后,悄猫猫接着听。
“怎么可能?!你别瞎说!”另一人似乎不信,声音都拐着弯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