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年正是秦莜,她趁天色刚破晓从客栈里悄悄溜了出来。但她不知城里的官府究竟在何处,便想在街上找个人替她报官。
见冯广白转过身,秦莜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请问这位兄台能否帮我个忙?”
冯广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试探性地问道:“小兄弟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秦莜见他一脸正气,便将昨夜客栈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给他,随后继续道:“劳烦兄台帮我报官,待官兵将这二人捉拿归案,我自会将报酬交予兄台。”
听闻秦莜的描述,冯广白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气愤地回道:“小兄弟放心,我这就去官府报案!”
他做事雷厉风行,才刚说完便径直朝官府的方向走去。
见状,秦莜心里踏实了些,她感激地朝冯广白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快步朝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她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客房的门。见秦莜回来,掌柜又试图挣扎着起身,但绳子绑得太紧,他挣扎几下便没了力气。
店小二则缓缓抬起头,看到秦莜的身影,他立刻破口大骂,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秦莜没有回应,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店小二的咆哮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秦莜透过窗户望向远处,只见一队官兵正朝客栈方向赶来。
见官兵已到,秦莜起身走到客栈门口等待着。冯广白走在最前面带路,见到秦莜后,他快步走上前,一脸得意:“小兄弟,官兵已经来了,那两个人绝对跑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听着冯广白爽朗的笑声,秦莜心中暗自失笑。这人面相虽粗犷凶狠,言行举止却爽快豪放,是个性情中人。
秦莜淡淡一笑,道了句“多谢”,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串铜钱,递给了冯广白。
冯广白一愣,先是惊讶地看着那串铜钱,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笑道:“举手之劳,报酬就不必了。你这小兄弟必是出自富贵人家吧,出手如此阔绰,怪不得这家黑店的掌柜会对你下手。”
闻言,秦莜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
临行前,外祖母塞了些铜钱和碎银给她,当作从军路上的盘缠。她虽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却也知道这串铜钱对她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联想到木盒里的银锭子和银票,秦莜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家中不缺银钱,为何不在城里置一处宅子,反而选择住在偏僻荒凉的乡下呢?
难不成是在躲什么人?
“诶,小兄弟,你老家是哪里的?”
秦莜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我老家就是萍城的,只是平日住在乡下,最近有事进城才在客栈暂住几日。”
听到秦莜说自己也是萍城人,冯广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声笑道:“原来是同乡,我瞧你的样貌气质,还以为你是从外地过来的。”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力度,秦莜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挤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又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
此时,几名衙役将五花大绑着的两人从客栈里押出来,掌柜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店小二则恶狠狠地瞪着秦莜,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为首的捕头走到秦莜面前,惊叹道:“公子真是好身手,竟能独自制服这两人,实在令人佩服!”
秦莜摇了摇头,谦虚道:“过奖,一些小伎俩而已,算不上什么。”
捕头笑了笑,又将昨日秦莜付给掌柜的二两银子交给她,道:“拿好你的银子,去客房把你的行囊打包好,不然待会儿把客栈查封,你的东西就带不走了。”
秦莜心下一惊,连忙道:“多谢提醒,我立刻去收拾。”
好在那捕头并未派人盯着她收拾,秦莜松了口气,将木盒从客房角落拿出来,和其他东西一起包进了行囊。
东西都没丢,只是又要重新找个落脚的地方了。
一夜未眠,她如今困得难受,看什么都像蒙着一层薄雾。她打了个哈欠,心想一会儿得再向人打听打听,找个靠谱的客栈,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现实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美好。客房的门被重重敲响,门外传来冯广白的声音:“收拾好了吗,方才官府派人传话,让小兄弟过去当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