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不是普通样式了。
纪绥想的入神,忽听江用说了一声到了,回过神来。
“纪小姐,这便是二皇子殿下所休息的寝殿,这里离内宫已然有些近了,咱家就送您到这里,里面还有太医院的几位大人在,若是您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殿中下人便可,但切莫私自出殿走动。”江用不急不缓地说着。
原来还没有到核心的内宫么,看来这七皇子的凄惨之处,比她想象的更盛。
纪绥点点头,“多谢公公提点,我记下了。”
掩住袖子,纪绥给了江用一只荷包,宫中诸事繁多,有人能跟你说这么多,算为数不多的善意,以银钱相谢在宫中也算妥当。
殿门外不好多留,江用虽有些想要推辞,可最终还是收下了荷包。
纪绥看了看上方宫门牌匾,迈进宫门。
听闻太医院所有太医治好了二皇子体外的所有伤,按理来说,就算是内伤可人也应当醒来。
但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二皇子就是不醒,有人猜测是二皇子伤及了本源和头部,这才一直昏迷不醒。
但就算知道了,还是没办法,每日太医院轮值的太医都战战兢兢,生怕二皇子突然出了什么事项上人头不保。
陛下天天来催,可是整个太医院竟然束手无策,否则也不会让纪绥进宫。
听闻她医术很是厉害,纪绥想来想去只能是李妄言往宫中递的折子,她用针法保了金夫人几日,没想到被陛下看到了。
殿内很安静,纪绥只见几人围在正殿榻前,有一头发花白的太医把着周崇武的脉,神色很是凝重。
其他人屏气凝神看着,生怕打扰了他。
纪绥轻笑一声,引的那几人回头看着纪绥,“什么人,敢打扰皇子医治。”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把脉那人也皱起了眉。
旁边有人提醒道,“好像说陛下让纪家那位小姐过来诊治。”
剩下几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不敢置喙陛下的决策,可这小丫头看上去就是只学了一点皮毛什么也不懂,连药箱都没背。
“胡闹。”把脉那老者慢慢站起身,向纪绥走来。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便请。”这老者站在下面,后面的几人也退后几步。
这是准备盯着纪绥。
纪绥倒也不恼,这趟不管是不是鸿门宴,本意是要治好二皇子,可现在看,也是如预料般,还要智斗群雄。
“多谢您,不过,还请前辈们都移步殿外,我这治疗的法子有些奇特,不便展示。”纪绥见人三分笑,此刻对着那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说道。
纪绥刚说完便有人接话,“你什么意思,还怕我们偷学你的医术不成,还让我们出去,你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翰林医馆院张院士,还有,万一我们走了,你对二皇子。”
“小方,不得无礼。”那位年轻的太医还没说完,那位老者便徐徐道来,“这位姑娘,我不会打扰你,我只远远地看着,老朽半截身子已经快入土了,你不必担心,怎么样。”
纪绥当然是同意,不过希望不要给你们留下阴影就好。
就在他人都出去的时候,纪绥突然出声,“方太医也请留步,为了二皇子的安危,再多留一个人也无妨。”
既然纪绥这么说了,那位方太医看了眼师父,见张院士点头了,便也没说什么,留了下来。
见纪绥笑了笑,这位方太医立即炸锅,留就留,谁怕你一样。
门关上了。
纪绥却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周崇武,而是过来到方太医的身边,后者不明所以,那位张院士虽说疑惑,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下一瞬,纪绥突然点了这位方太医的穴位,此人大惊,但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了。
纪绥看着明显有些惊到的张院士,却微微对他行了个礼,“张院士,抱歉了,我怕您的爱徒会受惊,先封了他的穴位,只是不能动而已,等我医治完自然就解了。”
张院士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位方太医说不出话,但正好能看到纪绥的动作,他这个视角正对着周崇武的床。
她她她,她绝对是故意的,方太医想看师父,却发现师父正在看纪绥的动作,不免有些安分了,因为真的解不开,只能将眼珠转回去看着正前方。
纪绥铺开针囊,不过不是白衣送的那套。
听着周崇武平稳的呼吸声,纪绥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瓶,随后打开盖子,心道,二皇子殿下,希望等会你还能将气息维持的这么好。
虽然不记得哪颗毒丸吃下去不太疼了,炼制的时候丢在一个瓶子里了,就不按痛感排了,吃下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