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围剿手足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简直是大逆不道。”皇帝指着周崇礼破口大骂。
江平眼见皇上有些眩晕,用手扶住了额头,赶忙将皇帝扶住。
皇帝坐在龙椅上,“你没有要对朕解释的吗?派人截杀自己的皇弟,重伤朝廷要员之女,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父皇恕息怒,儿臣治下不严,不该对九弟有嫉妒之心,致使手下理解错了儿臣的话,私自动身,才酿成大错,父皇罚儿臣吧。”周崇礼说着,竟然是声泪俱下。
皇帝听了这话又拿起桌上的砚台准备摔了,江平赶紧接过来,“老奴求陛下了,您万万别再动气了。”
“你给朕滚,你要朕罚朕满足你,你皇兄还未伤愈,你滚去甘州,下半年的俸禄全部扣除,无召不得回京。”
江平给皇帝顺着心,这甘州现在就是龙潭虎穴,陛下此时让三皇子去甘州。
“儿臣遵旨。”周崇礼本来都准备好被父皇削了封号,现在父皇竟然派他去甘州,无召不得回京,该死。
一群蠢货,去截杀周崇宇,没了音信就罢了,竟然还被父皇知道了。
东宫。
“父皇让老三去了甘州?”周崇昱听后手一顿,这倒是让他没想到。
“兵权呢?”周崇昱问道,手下的人在周崇昱耳边耳语了几句。
周崇昱突然笑了,与次同时,和周崇昱相对而坐的许泠有些不解,“殿下,您为什么要帮纪家之女。”
“纪明昭,很聪明,也很会拿捏人的软肋。”周崇昱沾了些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三。
许泠是跟在周崇昱身边的门客,也是谋士,即刻就明白了,“殿下是说风云台。”
周崇昱点点头,纪明昭不是一般的聪明,那日回来后,他细细想了想,原来醉丰酒楼三层还有这个意思。
她在威胁,也在示好。
她知道风云台的第三根盘龙柱下有炸药,更是猜到他会做什么,若这场比试真的是白衣和纪绥赢得头筹,那么风云台第五试时,必定会炸。
护驾有功看的是恩义,比赛头筹看的是本事,总归是要占一个的。
三弟虽说没什么威胁,但是放在京城,总归也是有些碍眼,这次救了九弟,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宫复命,而是借暗阁的手告诉父皇。
若是她自己去了,父皇心中怎么想那便不得而知了,可是现在不但护了皇子有功,更拔了父皇心中那根刺,让运筹帷幄的先导权到了父皇手中。
对了,还给他送了个礼,兵权好好的在父皇手中,正愁让何人去甘州。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但是又为何会发配而不是革了老三的封号,那便只能是最近高燕国使臣来访,此事只能如此处理。
若禁了足,革去了封号,传出去,皇室的脸面那便是都丢光了。
去了甘州,自然有无数的话可以另说。
周崇昱想完,许泠也大致明白了其中深意,说道,“所以殿下让人杀了三皇子的那些人,是因为这纪明昭她们分明是早就入了城,而不是被净缘大师救走。”
周崇昱笑了笑,“那她是怎么知道高燕国有人来访呢?这消息可是刚刚才传过来。自然是有别的地方传递了信息。”
许泠这次没想明白,周崇昱让他先回去了。
他回到殿中,按动石砖,后面放着一个锦盒,周崇昱将里面的物件取出来,赫然是纪绥那日丢失的坠子,不过周崇昱现在也不知道这坠子到底是不是纪绥的。
但他现在有些不想杀她了,毕竟看她的行迹,十年前那件事,她也不知道多少。
广林寺。
纪绥昨夜想不明白有哪里漏掉了,心知这广林寺不能出,现在城防戒备如此之严,周崇宇肯定出不去,那怎么解释他突然出现在京城。
毕竟,先前可是跟陛下说九皇子在昌定,若是九皇子不在,且不说有功,首先就是欺君之罪。
那怎么办,当然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替他们说出来如何入京的,最为妥当。
昨日在钟内听不真切,吃饭时听风风说那些人直接下山去了,好像并不恋战,没有大动干戈。
一方面是净缘大师,另一方面那就是这些人忌惮广林寺,在京城的地盘上,江湖中人不会害怕,而且无冤无仇的,找也该找白衣。
能找周崇宇的麻烦,那便是几位皇子,但不管是谁的人,重要的是纪绥拿到了风云台第三根盘龙柱下的秘密,而且猜到了背后之人的用意。
那么那人自然就给她处理好了,没有处理好,那就一起拉着所有人下水吧。
纪绥如此想着,白衣说道,“这次太子瞒过暗阁,出力不小。”
“从你见到那些外域来的商贩,你就已经知道了会有使臣来访。”纪绥擦着剑,对白衣说道。
白衣笑笑,“毕竟若是只有商贩,京城为何加严了城防。”
“那你令牌的事,怎么解决的,我们能想到,太子也能想到。”纪绥将剑插入剑鞘。
“我们怎么能悄无声息的进来,顺藤摸瓜地查,那位陈大人你怎么保住。”纪绥说完,白衣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