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直接问道,“李大人,为何要抓金地义。”
李妄言抓了人,对白衣说,“金诚确实没死,不过我们没有拦住他,方才回皇城司,有人送过来一本这个。”他塞给白衣一本小册子。
等人走后,纪绥运气压着自己的不适感,白衣辅助纪绥运转着气海,顺手翻看着册子。
“原来如此。”金地义当年竟然一直在给那位阮神医送大笔的银钱,若是先前的金府,一掷千金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昌定饥荒后的金府毁于天灾,怎么能每月再拿出那么一大笔钱。
那就只能从朝廷拨下来的赈济金中作文章,这金地义用手段将这些年昌定的所有朝廷命官逼死的逼死,逼走的逼走。
直到李妄言被调任到昌定的那一年,才停下来,若白衣没猜错,这应当是金诚已经脱离了那位阮神医的控制,怎么脱离的呢。
白衣想着,那大概是这位丧心病狂的阮神医已经死了吧。
这金家大公子金诚先前被这位阮神医控制,用他试药,看来这金大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儿子遭遇了什么,却依旧狠得下心来。
那么这背后是谁在受命和支持,纪明昭猜中了多半,但是她没想到这金大人竟然也参与其中。
金府这些人如此奇怪,想来也都是被控制的。
难怪这昌定饥荒都过去十年之久了,还是如此萧条,只怕是钱都到了不该到的人手中。
而金地义由最开始的被逼无奈,救女心切,到最后亲生儿子被捏在别人手里,不得不为,近几年阮氏死后,他大散家财,李妄言才会说他是个良善之人。
金府辉煌依旧,但初次进门时,大门却灰扑扑的,这不该是一个吞了朝廷一大笔赈济金的金府,一笔给了阮氏,大头被谁拿走了?
白衣还没有想清楚其中的要处,突然感觉到纪绥好像内力波动的厉害。
白衣再一次提起内力运给纪绥。
纪绥额头上渗出汗珠,手捏的死紧,蓦的吐出一口血,“阮南极。”
白衣没有听清,帮纪绥稳定下来后,看着脱力的纪绥,“纪明昭,什么?”
纪绥拿出帕子擦了擦唇上的血,“我知道他是谁了,阮南极,他小时候在京师学堂与我一道就过学。”
白衣迅速联系起来,若真是那一门幸存的后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去京城并不奇怪。
京师学堂,还有曼华门阮家。
纪绥拿出一颗药给自己服下,不等她开口,白衣就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
“这么相信我啊,白公子,什么话都敢往我面前说,这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皇室宗亲,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那告你的御状。”纪绥有些累了,用手臂撑着自己。
“你不会,因为你也想弄清楚一年多前盛夫人为何突然故去不是吗?节点就是十年前的变故,你才突然去了瑞州。”白衣看着纪绥。
纪绥并没有生气,只是莞尔一笑,“你调查我?”
白衣嘴上在说,却继续把内力送给纪绥,“我们彼此彼此,我现在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风云大比那个金诚是假的。”
真是要戳破了说,纪绥当然查过白衣的底细,在风云大比名单公示后便查了,嘉州那边纪绥掌控的信息不多。
那份密件写有一形似白衣之人,最早是在嘉州一处名为十二楼的武派中出现的。
又听说几年后这武派一夜之间被灭了门,被人发现时,只有一身穿血衣,十余岁的少年带着剑,跪倒在院中央。
他还拖着另外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最后再细究其中缘由时,这两个少年却了无音迹。
纪绥烧了密函,再派人去查这十二楼。
十二楼分两个门,听说外门最优秀的弟子才能进入内门,一年只进一人,内门都是天赋绝佳的练武奇才。
但江湖上却只有外门的踪迹,没有人知道进入内门的弟子都去哪里了,有一道密函,记载过十二楼的内门,只写了四个字,人间炼狱。
纪绥思绪过后,突然对白衣说道,“恨总是让人刻骨铭心。”
白衣没有多说什么。
纪绥调整好呼吸,回了白衣一股内力,“在通天阁时我便有所怀疑了,还记得我给金诚吃了一块鲜花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