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丫鬟来传,“小姐,夫人说时辰不早了,要走了。”
一屋子人都是寂静的,叶蓁没见到纪绥之前,她在想是不是纪绥只是病重在府上遇到了什么难事,自己就算是强行抓个郎中,给纪绥看也不是问题。
可爹不同意,后来自己伤重,叶府派去请医,但没有请到人,放出叶府重金求名医的消息。
白衣此时就来叶府自荐。
叶夫人正好在数落叶大人不知轻重,本有些不信白衣如此年轻,能真的救了令仪,但谁成想竟真的让他给救醒了。
给白衣金银田宅,他一概不要,只说想做一件事,请叶夫人帮他下个拜帖。
于是就有了后面种种。
叶蓁现在见到纪绥了,隔着帘子,可那个风华绝代,会笑着打趣她,会保护她的纪姐姐,现在连与她说一句话都做不到,只能躺在榻上。
叶蓁心中一阵酸楚,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留下来。
香绮尽管有心里准备,可还是再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赤华只觉得这纪家大小姐也太惨了,这纪大人就没怎么管过纪小姐,又经历丧母之痛不到一年,怎么和主子一个比一个惨啊。
在瑞州倒是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可对自己也不是一般的狠啊。
而且这才是能看到的,不知道私下又是受了多少罪呢。
唉。
白衣看了纪绥一眼,只是走时和香绮说道,“若她,若纪绥醒了,还是麻烦告诉她坠子二字。”白衣不知怎的这次很认真的叫了一遍纪绥的名字。
甘棠此时抓着那假道士一路走远,那假道士听从任从,没办法,甘棠劲儿大,他拗不过啊。
那假道士拐来拐去,三枚铜钱突然掉了出来,“哎呦我的宝贝。”
当他去捡时,甘棠还没来得及放开他的袖子,就这么脸朝着地面,整个人被拽住,正想去够到,看了眼卦象突然大叫了一声。
甘棠手一抖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不是,你叫什么?”
这道士突然说,“你们小姐命定之人去过了,卦象有变,但为何这卦象上还有凶意,没有完全解,不应该啊。”
这道士有些疑惑,这命定之人大抵事二人有极深的羁绊,这卦象好像被遮住了似得,这到底是解了还是没解啊。
解出来这么奇怪的卦象令他都有些拿不准了,难道纪小姐的命定之人有两个人?怎么可能啊啊啊,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快回去看看你家小姐醒了没有。”甘棠听到这话也不管这假道士了,听他这意思,小姐醒了?
叶蓁失魂落魄的回到叶府,这恢复速度恐怖,此时她已经能自己动了,只不过回去之后叶蓁便没有怎么说过话了。
叶夫人看着心疼,但也明白可能是明昭那孩子伤重,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回房了。
看着一脸愁容的夫人,叶文洵又开始赔罪,“夫人,令仪伤到,是我的错,夫人莫要再忧思了。”
叶夫人睨了叶文洵一眼,显然还是不想与他说话,随后与叶文洵说起今日去纪府,“你是没去,那纪大人与我谈了半道,
后面一直在说明昭那孩子怎么忤逆,听得我一肚子气。”
叶文洵只得哄着,大骂了纪蕴章一顿。
很快便到了风云大比第三试,这一试恢复了往日赛制,只是考文试,但是显然能参加的没有几组。
太子与林霁月,董柔儿与她的搭档,那人应当也是家中安排进来的,钟离春野和孟庭砚,还有宋淮豫和江渺。
金满堂。
此时展板上,赫然是白衣和纪绥的分值最高,在云城中这二人拿到了最高分,总分赶超了许尽欢和裴宴之,原来他们是最不被看好的,此时却成了大热门。
但是第三试已经快截止进场了,只进去四组的消息也在金满堂传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炷香将要燃尽,第三试快结束了。
太子放下笔,是第一个交卷的,默默坐在座位上,像是等待着什么。
最终四组均在香燃尽前就交了答卷,准备统一离开时,却被通知直接开始下一堂比试。
钟离春野直接问道,“为何没有休息期间,这样那些伤重的人,岂不是要少两次比赛的得分。”
孟庭砚只是看着,并未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也跟着钟离春野站了起来。
第三试的监正官是个一肚子陈词滥调的刻板文臣,“肃静,这是考场,干什么呢?他们既然上一场没有被淘汰,现在却不来,那就是算自动放弃这两次比试,这就是规制。”
“可是你知不知道,上一场云城之试有些没来的人伤的有多重,而且救了一座城啊,这样我觉得胜之不武,不公平。”钟离春野迅速回复道。
“无知小辈,上一场是上一场的事,这一场他们逾期未到就是违反规制,都是按规制来的,如何不公平?”那监正官收好考卷,一甩袖走了。
第四试开始,考音律,也是很快速的完成了。
这两场比试下来,太子和林霁月的总分顺利来到第一位,此时第二位是江渺和宋淮豫,董柔儿那组紧随其后。
音律钟离春野本身就不怎么精通,可是裴宴之不一样,但他看出钟离春夜已经不怎么想比了,只是为了对这场比试负责继续坚持着。
这后三试都快得不可思议,最后一试是陛下亲临,来考各位考生问题。
太子依旧是回答的较为出色,基本已经能定下,此次比试的魁首是太子,金满堂中压了太子的人已然欣喜若狂,虽说压宝人数众多,可也能小赚一笔。
就在监正官要宣布考生比试结束时,突然风云台下传来一道声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