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见他一脸茫然,永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陆应洵更加来气,讥讽道:“就算是你的信息素变出花来,我也不可能真的和你结婚。”
这话说的,好像楼迎稀罕他一样。
楼迎一时语塞顿在原地,许多话堵在嗓子里,难以启齿。
得寸进尺的是楼家,跟他没关系。
他的命运只能和陆应洵捆绑在一起,或许有办法,如果能出现第二个与陆应洵信息素契合率99.99%的omega,他或许可以逃离陆家,左思右想,又有什么意思呢?
新的总会再来,过去的却不会回来。
他想变回beta,他想做一个普通人,他不想委曲求全,可他没有办法,太渺小了,和陆家比,一切都太渺茫。
说再多也没用,楼迎瞥过视线,不再理他。
“收起来你的小心思。”陆应洵草草留下一句话,便回了楼上。
客厅里只剩了楼迎和一些淡淡的信息素的气味。
这个Alpha好像真的有病,心脏大概是黑的。
他想拿刀划开看看。
心理创伤障碍的患者都是这样的,楼迎努力说服自己。
于是,陆应洵的病情急剧加重了。
第二天楼迎起了个大早,昨晚他在被窝里难过了许久,导致睡醒后昏昏沉沉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却发现客厅桌子上碗里黑漆漆的汤药不见了,他觉得应该是被倒掉了。
一口气闷完一大杯水,楼迎感觉那种混沌感减轻了些,他正打算回去再躺一会,只见陆应洵穿着深灰色的睡衣缓缓从楼梯下来。
楼迎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朝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陆应洵没搭理他,但他习以为常,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已经下楼正在倒水的陆应洵询问:“昨晚的药你喝了吗?”
闻言,陆应洵喝水时顿了一下,喉咙几不可察的滚了滚,一丝水流从杯子洒出滑落至下巴和喉结,他抬手随意地蹭了蹭,毫无破绽的说:“没有。”
也是,尊贵的大少爷怎么会喝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呢,楼迎心想。
陆应洵的易感期是三天,有医生在,楼迎感觉这里已经用不着他了,干脆离开好了。
于是在第三天向陆令岑提出了离开的想法。
书房里,陆令岑正在跟陆阑叮嘱着什么,楼迎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地坐着,父子俩的对话声无一例外都传进他的耳朵,他觉得这么明目张胆偷听别人对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有些如坐针毡。
这些话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陆应洵的。
于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陆家即将要上市的新型产品不久后会举行发布会,说到这,俩人的分贝明显小了些,楼迎识相的将那窃窃私语的声音自动屏蔽。
其实有时候听力太好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努力充当空气的楼迎还是将交谈声悉数收进耳中。
他根本不想听,根本不想听啊!
不过他总感觉这些话怎么有点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呢?
陆家的发布会是在一座小岛上,话语间,像是一个叫珊瑚岛的地方,比较偏僻,却是一个十分适合蜜月旅行的好地方。
为什么会将发布会开在这种地方。
楼迎不假思索,他不是没见过开发布会的场景。当然,现实中没见过,只在手机上刷到过,楼天泊也经常会在家里的电视里来回播放这种东西,好似他哪天能开发布会一样。
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不就是一堆摄像头对着人来回拍吗?
对于社恐的人来说更像是一种公开处刑。
“小迎。”
楼迎思考的样子像是在发呆,听到陆令岑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生怕被人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楼迎小时候一直以为所有人都会读心术,只有他没有。一些想法在他心里都会变得不再是秘密,尤其是在撒谎后,外婆看着他时,最为可怕,那时他还会傻傻的在心里默默道歉。
想到这,那种感觉再次袭来,楼迎不自然的将眼前的碎发拨了拨,坐的更加端正了些,像个......小学生一样。
陆令岑笑着朝他招招手:“想什么呢?”
被看穿的楼迎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故作镇定地走过去,甚是熟稔的坐在陆令岑旁边。
他总不能说心里想的那些,好在早已编好了理由,emmmm也不算理由吧。
是事实。
楼迎坐的很端正,陆阑在看电脑,视线不在他身上,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一天终于到来。
“陆爷爷,我想明天回家。”
陆应洵身体好的不得了,根本不需要他了,而他还需要工作,一直在陆家也不是办法。
毕竟陆家不给他钱......
陆令岑淡定地盘着佛珠,“嗯”了一声,对他这种想法并不吃惊。
“出来好几天了,是有些想家了吧?”
楼迎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嗯。”很想家呢。
实际是想家倒是不想,但他很想钱。
想念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