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留下了旗子,依旧是黑白相间且三个七扭八斜丑陋的字,顾景淮将旗子拾起,转动一圈,愈发有些奇怪,“不对,这旗子的材质和在孟府拾起的可不一样。”
沈倾倾接过顾景淮递来的旗子,手指轻轻摩挲,“这旗子的布料粗糙,而孟府拾起的那副旗子布料光滑,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制成的。”
“抢的银子足够一个普通老百姓生活一辈子,不至于将银子省在这粗糙滥制的布料上,顾少卿,你有何看法?”沈泽眉梢一挑,故意询问。
顾景淮脊背一冷,虽说自己是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应当是他询问,但就是莫名的害怕,手握拳轻掩唇角,正色一道,“一看就是有人浑水摸鱼,借着”十恶煞”的名声捞些偏财,我这就让人处理这件事,揪出背后的人。”
“顾少卿所言有理,我这就去查。”沈泽抱拳行了个礼,秉持着公私分明,在公务上他就是顾少卿的身份,自己作为下属,是该服从。
大理寺。
“这十个畜生,其中的恶老二和恶老四最是好色,这身体上的力气大多数都花在美人身上了,这美人既包括少女也包括少妇,银子也几乎流入那青楼老鸨手中了。”慕容澹缓缓道来,周知棠就提笔在地图上圈出了所有青楼的位置,吩咐季绥带人分散守着,留意他们的动向。
徐念深眼眸流转,又悠悠补道,“京城里的所有门口都有人把守,小路也有人在寻,没发现踪影,便还待在京城内,我也让人同各大当铺都通了气,但凡发现孟家的东西当出,即刻捕捉。”
慕容澹左手抱臂,甩头抬眼,露出皎洁明亮的右眼,“徐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那晚作案结束时,就已经逃出城门了。”
“作案结束就出城的可能性不大,孟家的财物都被搬光了,从珠宝银子到字画瓷器,大概也是需要一两个时辰搬运,定然还躲在城内。”徐念深一顿分析,也是有理有据。
慕容澹吸了吸鼻子,想着他们去当铺当东西的概率则是最小,那些银子不会轻易花完,至于其它的东西他们会选择去另一个地方当掉,“徐大人,他们就算要当东西,也难保那些当铺老板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则保命要紧,二则是财物不拿白不拿。”
“此言有理,那他们取走了这些财物会放置何处呢?”周知棠疑惑,要存这一大笔财物并不简单。
“若他们十个人是分散保管倒还容易,如果有同伙在京城,这财物就难寻了。”徐念深回。
慕容澹:“也不一定是同伙,随便威胁一两个百姓,或者给一大笔银子,不管是藏身之处还是藏宝之处都轻而易举。”
周知棠见两人密不透风的你说我道,其中的交织有些水火相冲般的针锋相对,两人并不认识,更不存在矛盾,该不会是吃自己的醋?
徐念深胸怀有那么狭窄吗?周知棠轻轻摇头,索性放弃思索这无聊的问题,同时也并未闲着,提剑往外走去。
慕容澹的视线好几回都落在她的身上,眼下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笑语盈盈和蔼可亲,一撩那碎发,便喋喋不休起来,“周捕头武艺高强,是从小学到大的,这是在哪学的?什么时候我们也比试比试,江湖野路子不知对上你这规矩派能不能胜任。”
眼见他跟在周捕头身旁,徐念深那心里的警铃早就打响了,彼时也起身跟上,横插上前,成功挤在这两人中间,显然神色不悦,“慕容公子,不如先和我比试比试,我的武艺和周捕头不相上下,周捕头是我大理寺的人,平日里公务繁忙,怕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同你比武。”
慕容澹被他这么一挤,脑子一时有些蒙了,也知晓这人是这周捕头的相公,醋意已经快要将他给烟熏了,心生挑逗,“徐大人,你作为大理寺卿岂不是更加繁忙,不敢打扰你,周捕头的内力不浅,武功高强,我颇有兴趣。”
周知棠自然不想放过这比武的机会,再者他又是江湖上闯荡的人见识过的三教九流,眼界甚广,也能从中学到些一二,赶忙凑出了头,生怕错过这次机会,颇有些急功近利的感觉,“慕容公子,比武可行,等这案件结束,希望能找一个时间好好比试一场。”余光偷摸描了一眼徐念深,果真是青黑相间,精彩纷呈。
“行,时间由周捕头你定。”
“那地点就在府上吧。”徐念深插嘴。
周知棠愣神,知晓他这异样的情绪是为何,弄得自己心里也有些别扭,哄人是怎么哄的了?
这一想,腾升的许多哄人的想法都被她给拒绝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为什么要哄他?如今查案要紧,至于徐念深,回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