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及川彻把手背在脑后,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身旁的岩泉一沉默着没有说话,空白的五秒钟只有脚步踢踏的声响。开完赛后会议之后夏川海就拿着手机哼哧哼哧地跑出了体育馆的大门,速度之快让他们几个看到了都瞠目结舌。
脸色完全沉了下去,头上几乎要出现一个显形的十足路口。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声音那么大,哪怕已经跑出了体育馆还是传来了中气十足的一句“我说啊!!侑你完全是恶劣鬼笨蛋不负责任一头猪吧!”
岩泉一嘴角抽了抽,实在是没法想象到她现在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
松川走到他身旁,手拎包被他拎在身后,花卷哼着歌走过来,接过了及川彻的下一句话:“是啊,都没办法想到她居然认识那对双胞胎吧?”
高中排球界当之无愧的双胞胎第一名。
回来之后国见英不经意地问起她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牛岛若利也只是简单提起。她皱眉看着记录册,上面铺满了比赛的时候随之记下来的一些细节,由于时间紧凑而记得有些混乱。听到国见英的问话之后抬起头来,将记录册收回了包里,悲伤自己的包拿出手机,“之前在兵库的时候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因为那两个人比我要大一岁,所有老是喜欢把我介绍为妹妹。”
“嘛,不过这样也可以吧。”她皱着的眉逐渐舒展开了,笑着和他挥挥手,“确实会在少部分时候展现出来一些兄长力。”
“说得上是青梅竹马啊。”松川应声,眼睛偷偷瞥向了一旁不说话默默行走的岩泉一,和及川花卷三个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
这人也有点太好懂了吧。
23.
IH结束了,没有一个人因此松懈下来。
课间的时候我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原因无他,早上跟着排球部晨跑的几个一起跑步实在是有点太累了,不过好消息是我现在能够坚持的比之前更久一点了,哪怕只是十几米、几十米的距离,也值得高兴。国见英走过来,叩叩我的桌子,让我和他出去一下。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走了出去。老实说我们两个在班里已经算的上是关系最好的两个人,之前的运动会事件国见点明了之后我有意地逐渐远离了栗园和冬木两个人。她们似乎也有些察觉,刚开始还会主动找我聊天,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面就不怎么找我了。
不过就算是找我聊天,话题也无外乎都是“排球部的训练都是什么样的”“你会把水递到及川学长手里吗”这种问题。前者尚且可以说是好奇排球部的训练,我也会在好意解释之后邀请她们两个到排球部来看训练。但是后面那个问题是怎么回事啊?我是经理啊,这种事情不是明显就应该是我的职责吗。
久而久之的,我也不大想回答她们两个的问题了。
走到不大有人经过的隐蔽处楼梯拐角之后,国见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我大脑有些过载了。
等等?!他这是想干什么、等一下我和国见同学是良好和善的同学关系没错吧!他这种性格的人应该不会做递情书这种事才对而且他也不喜欢我啊!
“有人塞进我课桌里的。”国见中止了我的胡思乱想,目光沉静,面无表情的说着,凭白让人看出来些烦躁来,“署名是你。但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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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冷汗出了一身」这种形容是真实存在的。
这封信当然不是我写的,字迹有刻意模仿我的痕迹,但确实和我写的字有些微的不同。在询问了国见英并得到同意之后我打开了那封信来看,写得满满当当,平铺直叙的文字也很流畅,语气也很像我平时说话的样子,只不过我写着字写着写着笔画就会翘起来小尾巴,这个人写的都很工整,如果是一眼看上去倒真以为是我写的、还是认真写的那种。
国见一手撑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垂眸看着我手里的信纸,很不爽地发出了“啧” 的一声。
察觉到这个人现在在生气之后我就不大敢说话了,努力摒除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思考到底是谁故意的恶作剧,国见英拿出手机「咔嚓」地拍了一张,低着头按起手机来。
“在干什么?”我把那张信纸折好,重新塞进了信封里,决定先将这件事稍微搁置一下,等期末考试之后再说。毕竟现在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想要给我添麻烦的人见这一次没什么成效就一定会出现下一次行动。
更重要的是,我不清楚这个人是校内的还是校外的。
像是预料到了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又或许是自己也想到了,他说:“今天下午你能叫影山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