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县内比赛的话,除了另外三所学校,和其他学校的比赛也只是给了他们经验包,我们自己却没什么办法进步。
在这样紧张的关口上,及川彻脚扭伤了。
他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明显场内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住了,入畑教练那个时候正在场地的另一端看矢巾秀和渡亲治的训练,听到金田一的喊声才发觉这边出了问题。
他过来的时候及川彻已经被花卷学长和松川学长架住了身体搀扶着向前走,尽管他本人觉得这样的走法十分不帅气。
“没事的。”我抱着训练记录站在旁边,心里想的是这群排球笨蛋前不久一直念叨的IH预选赛的时间,“只是普通的扭伤,如果他能静养的话很快就会痊愈。”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察觉到了几道戳在我身上的视线,包括但不限于想笑但是憋住了笑的岩泉学长、看似没什么表情但是明明已经笑出来的国见英、努力保持严肃表情的金田一和已经笑出来的矢巾秀。
还有被教练无情指定,在及川彻没有回来这段时间内要充当二传角色的渡亲治。
被指定角色的人看起来接受良好,岩泉一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训练继续,我默默又重新回到了墙角的位置看着他们的训练,心却是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排球部这群男生各有各的特色,但其实在和大家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也明显能够感受到——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每天待在他们旁边,耳濡目染我也就记住了很重要的两个比赛:IH预选赛和春高,以及它们各自的举办时间。
IH预选赛已经离得很近了。
“虽然平时大家都喜欢调侃及川学长什么的,但是他确实是队伍的核心吧?”这是今天最后一次训练的暂停了,再训练一次就到了回家的时间了。岩泉学长来我旁边拿水杯,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不过大家好像并不是很担心?”
“你以前也学过排球吗?”岩泉一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反而这样反问我。
平时他对待其他人一贯是比较耐心的性格,看上去就非常靠谱。我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排球部的队长是他、而不是及川彻的错觉,但他实际上也是攻击力非常强的主攻手没错吧?
而现在,我们排球部的ACE平静地看着我,“刚刚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先去摁住了及川的动作,甚至很快就发现了他只是普通扭伤。”
可是刚刚本来就是我离及川彻比较近啊。这句吐槽我没说出口,换了一种方法告诉他。
“岩泉学长,我一看就是不太擅长排球的人吧?”我叹了一口气,“周中的体育课,我们是同一个时间段。”
就像我想不到在初中只是低分飘过的排球课到了高中还要继续学一样,我也没想到自己垫球被排球砸到头这种完全出糗的画面会被社团的学长看到。而现在的岩泉一显然忘记了体育课上我被球砸的事故,明显大脑空白了几秒之后慌乱地摆起了手,“呃不是、我只是想说你的观察能力很强什么的,没有刻意提起……的意思。”
“我知道呀。”我说,裹紧了身上的队服外套,“除了必要的体育课以外没学过排球,只是在小的时候有两个很喜欢排球的朋友。”
我打赌,说了「小的时候」这个限定了范围的形容词,岩泉一就不会接着问下去。
运动过之后滚烫的热气飘过来,现在离夏天已经很近了,体育馆里也已经变得不太冷。如果现在我站在门口的话,仰起头甚至能够看到天上寥寥的星星,没有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样漂亮,不过已经足够让我感到开心。
在我附近的几个男孩都陆陆续续的起身,轻微拉伸了一下身体之后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训练。岩泉一站在我旁边没有离开,再次低下头看我的时候,回答了我最初的那个问题,“大家不担心他,是因为很信任经理的判断。”
“因为你在混蛋及川摔倒的时候看起来比任何一个人都着急,并且很确信地告诉了大家‘只是轻微的扭伤’,所以大家没有非常担心。”
我有这样吗?
脑子里好像突然出现了短路,我反复思考着自己在及川彻摔倒的时候表现出了怎么样的神情,那些动作和表达在反复思考中逐渐变了味道,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表现不对劲。
是不是有点太自大和出风头了?
我忐忑地这样想。
毕竟我的经验上一次被使用还是两年前,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判断会不会出现很大的失误,万一并不是这样该怎么办?万一及川彻的伤并不如我想的这样乐观该怎么办?万一……
岩泉学长走过来,喊住了我的名字。
“夏川,你的判断很准确,那家伙没事。”他晃了晃手机,“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