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馆竹看着满目疮痍的府衙,不禁愁问。
“先将起义军的事情上告朝廷,请求朝廷剿灭叛军。”徐阶边查看府衙烧毁情况,边道。
地方官是百姓的衣食父母,本来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完善府衙的三班六房,招狱卒、仵作、衙役、捕快人员。如今,府衙的烧毁给他的管理添了许多困难。不过倒是歪打正着,天降横祸,使得整个石城县府衙釜底抽薪,来了个大换血,隐藏在石城县,想害他命的人应当不在了。
这次遭遇叛军来袭,兴许就是石城县的转机。
“大人!”馆竹惊呼,呼唤着徐阶。
徐阶应声而至。
原来是一个黑黢黢的人形,被掩盖于偏房废墟之下,面目全非,已无生命特征。整个人被烧成焦碳。从未烧完的衣袂和鞋袜边角料判断是厨婆。
“馆竹,再找找有没有其余的人。”徐阶边查看尸体,边嘱咐道。
一番搜寻后,只发现厨婆丧命火海,脚夫和衙役人员皆不知所踪。
“哼,他们消息倒是灵通,逃得无影无踪。”徐阶停止查看,站起身道。
徐阶余光暼到衙门门口,有一人牵一马,正徘徊不定,身量挺拔,气质出众,衣服华贵。
他径直朝那人去,到了衙门外,自报家门:“本官石城县令徐阶,敢问是何人,何故于府衙门前徘徊啊?”
一听是徐阶,那人立即作揖,回道:“徐大人,下官锦衣卫贺婴,奉陆镇抚之命前来!”
一听是陆炳派来的,徐阶放下戒备,不疑有他,用起人来也毫不含糊。
“你来的正好,正愁没人帮忙。”徐阶走上前去,熟络的将手搭在贺婴的臂弯上。
有贺婴在,不愁无人将石城县遭遇叛军之事,上报朝廷。
如今此处被叛军攻打,只怕叛军仍盘旋在石城县附近。
“我欲把叛军来袭之事上报朝廷,正愁无人传报。”
“婴正要禀报此事,朝廷已知晓起义叛军,并派兵镇压。”
“如此甚好。还是要上报朝廷,好让朝廷安抚流民。”
当务之急,先买粮食,让百姓充饥!
府衙的粮仓被一扫而空,他们现在都饿着肚子。民以食为天,只有肚子填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在朝廷赈灾之前,他得想办法支撑起来。
徐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这块玉呈正圆形,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由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上有南极仙翁寿星公之雕刻,巧夺天工,令人惊叹。徐阶用拇指指腹摩擦玉佩,有些不舍。延平府马头山剿匪那次,差点弄丢了它。
看来不是他的终究留不住啊!
“这块玉牌,是先父在我幼时病重,花费重金求来的,要我时时刻刻携带,称可保我福泽连绵、龟年鹤寿。”
他像是下了决心般,将玉牌塞到贺婴手中,不再看它,决绝道:“你去邻县,找个当铺将玉典当了,置办些米。”
贺婴遵命,不做停留,便翻身上马,夹马腹疾驰而去,惹尘埃飞扬。
“馆竹,你再去城里找几个打粗的小厮,尚且有力气干活的来帮忙,你只管说有饭吃,招几个人来。”
馆竹应声疾走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