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长安和裴清在一起后的第一个除夕，他自是十分期待，早早就拉着裴清去镇上置办年货。要买的东西也不多，除了一些必要的吃的喝的，谢长安还单独给裴清和自己买了身衣服。裴清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不过过年嘛，自然得喜庆一些。于是谢长安给他选了套朱色长袍，裴清一脸无奈，倒也没有扫了他的兴，而是任由谢长安兴致勃勃忙前忙后。

他换好新衣，谢长安围着他绕了几圈，连说好看。欣赏完裴清的新衣服，谢长安便开始自己换衣服。和裴清那件是一个颜色，他也想喜庆一点嘛，况且布料庄的老板极力向他推荐这匹布，他倒也不是故意和师父穿情侣颜色的。

衣服是早就订好的，做完后便挂在布庄的大堂内，远远看去，就像婚服一般。

谢长安在裴清看不到的地方狡黠地笑了起来，他是存了一些小心思的，不过师父应该没有发现。

他皮肤本就生得白，换了一身红衣，更衬得他的皮肤越发通透白亮，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润，看起来像个糯米团子。裴清忽地伸出手，捏了捏谢长安肉嘟嘟的脸颊。谢长安不明所以看向裴清，圆润明亮的黑眸忽闪忽闪，像是在问怎么了。

裴清低低笑了声，“无事，只是觉得你近来好像胖了些。”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谢长安嘟起了嘴，他看了眼裴清，转身对着身后的铜镜照了起来，边照边变化角度，不停观察自己的脸。终于，他在某一个角度看到了自己脸上有一个一个疑似双下巴的东西，立刻大叫起来。

“真的欸，师父，我真的胖了。”他揉了揉下巴上被挤出来的肉，样子十分苦恼。没过一会儿，他便气嘟嘟看向裴清，抱怨道：“都怪师父，入秋后一直给我贴秋膘，贴得我都胖死了。我就说衣服怎么好像有些紧，量衣服的时候还没这么胖。”

裴清握住谢长安的手，忙说：“不胖，是师父乱说的，长安一点也不胖。”可谢长安此刻却听不见了，一刻不停地看着自己的双下巴，眼里都是对裴清的不满与控诉。裴清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掰过谢长安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胖点抱起来舒服，师父喜欢，况且长安真的不胖。”他只是想和小徒弟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却当真了。

谢长安不知从裴清话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骤然爬满红晕，他佯装瞪了一眼裴清，随后低下了头。从裴清的角度看去，只看到谢长安露在衣服外面修长的后脖颈，以及一双红透了的耳朵。他低下头，靠近谢长安的左耳，不说话也不动，任由他鼻尖喷出的热气打在谢长安本就敏感的耳廓上。

谢长安的耳朵更红了。

裴清暗自笑了声，本打算就此放过谢长安，可谢长安却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随后抬起头，举着一双湿漉漉的双眼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己，顺便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唇角。裴清瞬时喉间一紧，眼眸深沉起来。

他这个小徒弟总会这样，让他难以自持。

于是两人街也没再逛了，已经买好的年货也被丢在布庄的角落里。

谢长安被裴清牵着手，急速在人群中穿梭。

“师父，我们去哪里？”

“回家。”裴清看起来很着急，话也不愿意多说。他们出了小镇，裴清便抱起谢长安，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施展起洛神步，一晃眼两人便消失在树林中。谢长安将头埋进裴清怀中，只觉得脸烫得慌。而裴清急促低沉的喘息声一声不落地钻进他耳中，让他莫名地紧张起来。可他还是没忘记那些被丢弃的年货，便问：“那年货怎么办？”

裴清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小徒弟，无奈笑了起来。他倒是还有闲工夫管其他的东西，他还是先管管自己吧。

两人回了竹屋，裴清火急火燎地将谢长安放在床上。谢长安挣扎了一下，想要爬起来，却冷不丁听到耳边响起一道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下一刻他刚穿没多久的新衣服就这样在他眼前变成了碎布。谢长安瞪大了眼睛，大叫了一声，“师父！”这可是他的新衣服，他还要穿着过年呢。

可裴清却没有理会他，而是伏下/身，在谢长安耳边说：“长安特地选了婚服，师父不给面子岂不是太不知情趣了。”

什么嘛，原来师父也看出来。谢长安瞬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湿濡的热气在谢长安耳边存在感极其强烈，谢长安难耐地喘了口气，下一顺他的唇便被裴清含住了。

谢长安呆愣了一下，双唇微微张开，没留神裴清的舌尖就这样伸了进来。

吻了片刻，谢长安有些呼吸不畅。他轻轻推了一下裴清，裴清停了一刻，笑着说：“长安还是学不会放弃。”

谢长安有些恼怒，喘过气后不服输地揽过裴清的脖子，将他的头按低了些，随后恶狠狠吻住裴清湿润的双唇，又学着裴清的样子，将舌尖缓缓伸了进去。裴清一愣，眼中闪过一些惊诧。可谢长安这之后便没有其他动作，而是睁眼看向裴清。

裴清一下子就从他眼中读出了无所适从。

他在心中低叹了一声，还以为小徒弟今日会给他惊喜呢。随后便化被动为主动。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帷帐早就被放下，人影朦胧，看不太清，只依稀从帷帐中传来几声急促的喘息声和娇低的呜咽声。声音断断续续持续良久，只停歇片刻，便又传了出来。

“师父，慢…点……啊！”

夜幕低垂，天边升起一弯明月。裴清将年货从布庄拿回来时，谢长安还在睡觉。他自觉今日有些克制不住，动作稍微急了些，累坏了他的小徒弟。等远方小镇上传来第一声爆竹声时，谢长安才幽幽醒来。他捂着酸痛的腰，穿好裴清备在一旁的另一套衣服，走出了房门。

此时裴清正站在院子中的梅花树下面，遥遥欣赏着远方依稀可见的烟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便缓缓回头。

他眼中带着浓到散不开的笑意，缓缓看向谢长安，然后伸出手，示意谢长安过来。谢长安走近他时，被牵住了手，随后裴清便带着谢长安来到竹林外的湖泊前。顺着裴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片空地上摆满了烟花爆竹。

“长安喜欢的烟花，师父都买回来了，今夜我们放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