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你来做这个教主。”
“额……”苏梦摸了摸鼻子,笑着摇头拒绝了。“要我说啊,教主之位只能是您的,您看您武艺高超,气质非凡,往那一站,妥妥的王者之姿,我等宵小岂敢与您相争?”
“虚伪。”霍无极冷哼了一声。
苏梦:“霍无极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老娘闭嘴!”
霍无极:“怎么,你是想和我动手?”
苏梦:“来啊,谁怕谁啊,早看你这个娘娘腔不顺眼了。”
霍无极:“悍妇。”
仇莽和哑奴一人拉一个,真怕他们两个在这样的日子里动手。
而孟玉寒倚在树干上,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看戏。
祁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慵懒不想管的姿态。
裴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敲了敲石桌说:“仇莽你们两个放手,让他们打。”
孟玉寒嘴叼着果子,鼓起掌来。
“少主。”
“少主。”
苏梦和霍无极同时停下,看向裴清。
裴清:“怎么,不打了?”
苏梦向后退了一步,歉意地说:“不打了,少主别不开心。”
裴清点点头,又看向霍无极。
霍无极十分不自然地撇过脸,说了句“抱歉”。
“嗯。”裴清笑了声,就当大家以为相安无事时,他又沉着脸说:“不是和你们说过,不要再叫我少主了吗?”
他话说得很轻,语气也不重,可气场却是十分强大。苏梦和霍无极像是被突然冻住一样,动也动不了,只能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
正当这时,谢长安轻快地声音从竹屋内传了出来。
“开饭啦!”
他话一出,裴清收敛了气场,众人呼了一口气,也舒展开。
仇莽看着一桌子的菜由衷夸赞道:“长安小小年纪厨艺竟如此精湛。”
一阵风吹来,带来了一片沉默。
谢长安尴尬地呵呵了两声。
苏梦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了眼仇莽,让他闭嘴。仇莽不明所以,却仍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谢长安坐在了裴清身边,将手中的面放在裴清面前,笑着对裴清说:“师父,生辰快乐。”
今日是裴清的生辰,他们来这里都是为了给裴清庆生的。谢长安一大早就忙碌起来,他本想给裴清做上一桌好酒好菜的,可他愣是捣鼓了半天,也没研究出该怎么做饭。
所以他只能拖祁霄在镇子上买了酒菜。
而他,只要负责给裴清做一碗长寿面就行了。
可他辛辛苦苦熬了一天的高汤,就那么一小碗,被孟玉寒打翻了。无奈,他只好做了一碗阳春面。
这是他第一次下厨,所以裴清吃得时候他紧张得快要吐了。裴清吃完一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谢长安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他心急地问。
裴清笑了笑,说:“很好吃。”说完,便又吃了一大口。
桌上的其他六个人看他吃得这么香,突然都觉得有些饿了。孟玉寒轻轻碰了碰谢长安的手肘,凑到他耳边,轻声问:“这面,还有吗?”
谢长安翻了个白眼,“没有了,就这一碗。怎么,今天也是你生辰?”
孟玉寒摇头。
“那你吃什么面?”
孟玉寒被怼得一时语塞。
他就是眼馋了,不行嘛。
给裴清的庆生一直持续到很晚,大家喝得都有些醉了,尤其是孟玉寒和苏梦。
他们两个的醉酒与霍无极不一样,霍无极喝醉了便十分安静,一动也不动,只靠在哑奴怀中傻笑。
而苏梦,喝醉了就喜欢大喊大叫,一边骂着祁霄冷血无情,一边抱着裴清的小腿哭着喊着让他回来做教主。
仇莽听着一颗心颤了又颤,生怕现任教主和前任少主一个不开心就要把苏梦给宰了。于是他立刻将苏梦抱在怀中,狠狠压着,然后向裴清道了别,扛着苏梦就跑,一溜烟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而后,哑奴也带着霍无极离开了。
孟玉寒和苏梦一样,喝醉了就喜欢说话。可他说得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话,而是在大声被剑谱。
这是谢长安第一次见到孟玉寒醉成这样,于是便哈哈笑了出来。可让他逮到孟玉寒的弱点了,这件事情他估计得说个三五年才能保证不笑。
祁霄反而是见怪不怪。只是孟玉寒声音太大,而且离祁霄又很近,于是他揉了揉耳朵,一个收刀劈在孟玉寒脖颈后,让孟玉寒成功闭上了嘴。
“那我也走了。”
“嗯。”裴清点点头,“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也别送了。”祁霄说着看了眼跟在裴清身后的谢长安,不怀好意地笑了声。这个笑容颇有些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敢保证,这小子,肯定还给你准备了其他的惊喜。”说完,朝裴清眨了眨眼睛,将孟玉寒架在肩上,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师父,刚才他和你说了什么?”看起来怪神秘的。
而裴清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长安可愿与师父一起走走?”说完,便向谢长安伸出手。
谢长安一把抓过裴清的手,笑着回答:“好。”
山间清冷寂静,月光如水般柔和,谢长安和裴清穿梭在竹林中,耳边静得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
突然,裴清看到丛林间飞起一团一团萤火虫,渐渐地围绕着他们二人飞舞。
“这是?”裴清问。
谢长安朝裴清“嘘”了一声,然后用手指向远处。
远处的湖面上,似有红色流萤在飞舞。它们变换出各色各样的形状,最后变成烟花爆竹的样子,绽放到夜空中,然后消散不见。
流萤烟花燃放了很久。
最后谢长安问裴清:“师父,好看吗?”
“好看。”
“那你喜欢吗?”谢长安盯着裴清又问。
裴清低头,双眼直视谢长安眼底,然后伸出手拂去谢长安头顶不知何事沾上的树叶,笑着说:“喜欢。”
谢长安将头埋进裴清怀中,“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隐居吗?”
裴清小幅度摇了摇头。
“因为,这里是最靠近娘亲的地方。”
他也是出了流萤谷才知道,原来流萤谷就在离长乐镇不远的山谷中。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初萧无名会选择在长乐镇偷偷养那一株红莲。
不是凑巧,而是他本来就知道,所以他在赌,赌长乐镇有流萤谷后人的血脉。
“师父,你会后悔同我一起在这个小地方隐居吗?”谢长安抬起头,过分好看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忧伤。
裴清闻言一愣,随后将谢长安抱得更紧了些,“不悔。”
“长安在哪,我就在哪。此生相随,不离不弃。”
谢长安笑了,如释重负。笑着笑着他就盯上了裴清的嘴唇,盯着盯着他的脸就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裴清看到后,也笑了声。
然后问:“长安可是想吻师父?”
“我……”谢长安别扭地撇过头,一张脸通红。
“师父也想吻长安。”
月光下,绿衣少年靠在黑衣青年怀中,他们吻得热烈,连山中的风都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