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峡常常会有海盗,涅尔讨厌那些又臭又脏的家伙。
涅尔小时候贪玩,差点就被海盗带走,但阿提克斯及时出现把他救回家了,接着就挨了阿提克斯一顿鞭子。
船行驶到一半时,一根绳索不知何时被甩了上来,接着,十几条海蛇爬上船,不出意外就是那些海盗使的把戏。
涅尔让人割断绳索,安排人清理那些有着剧毒的海蛇,他忽然发现这次带的水手质量相当高,原本计划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他发现这群水手中,有一个较高大的,身形分外眼熟,没等他多想,海盗们张牙舞爪地吹着哨子出现了。
与此同时,海面刮起大风,天上乌云密布,涅尔眼神一暗,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这次来的海盗很多,一个接一个,涅尔没有掏枪。虽然和这种家伙讲正义规则有些可笑,但涅尔并不想刚工作就做破坏海上约定的出头鸟。
然而,在一切快结束之时,海盗中还是有人违约——劫财劫货不劫命的老习惯。
老式的羽箭以极高的速度飞向涅尔心口,未待涅尔动作,他余光又看到了那眼熟的身形,扑向他,生生替他挨了那一箭。涅尔一怔,立刻看清了那人的脸——他根本不认识!
海浪又掀起,狂风乱作,那人竟跌下了船,涅尔动作比脑子更快,冲上去跳入海中。
船上已乱作一锅粥,偏偏天气恶劣。涅尔暗叫不好,却也顾不上那么多,潜下水中,看到那人似乎不会游泳,越坠越深。
该死的,不会游泳还当什么水手?
涅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善心大发亲自跳下来救他,但如今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涅尔一鼓作气游到那人身侧,扶住肩,凑近唇对唇渡了一口气。
“呼——”
涅尔搂着男人浮出海面,周遭已不是原先的地方——他们不知被海流带到哪了。
涅尔抬头看太阳,辨认了一会方向,让他带着人游回岸上太不现实,涅尔打算先在附近找个海岛歇脚。
虽然他对这片海域很熟,但找到海岛还是费了番工夫。爬上岸时,涅尔脚上被石粒划伤,涅尔心想:还不如死了呢,起码不会在这狼狈。
这海岛上还有土著,他又没带武器,到时和那些土著沟通失败,不会被烤了吃吧?涅尔想着,对这位救他的人毫无感激,甚至想把箭拔出来补两下。
涅尔目光移到身旁男人肩头被海水泡得流脓的箭伤,又听到身后草丛传来阵阵响动,转头——
怎么是这群家伙?!
普尔敏土著,两大特点,一是爱好食俘虏,二是极其重视繁衍。涅尔以前遇见过他们,因为他是个小孩放了他一马。
涅尔看他们手持石枪上前,手舞足蹈不知说些什么,最后,石剑直指涅尔咽喉。
涅尔吞了吞口水,举起手来,当着普尔敏土著的面低头亲了一口那救自己的水手。这一举动引得土著们大惊,呜呜啊啊不知在说什么。
涅尔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的人,接着拍了两下掌。
普尔敏土著顿时恍然大悟!
土著接着开心地簇拥他们,涅尔顶着他们炙热的目光,没办法,又亲了两口。
普尔敏土著因此接受了二人。
果然。
普尔敏土著会放过两种人,一是小孩,二是伴侣。
涅尔和普尔敏土著拿了工具和草药,给自己和男人处理伤口,当然重点是自己。
正拿着东西回木屋,发现男人醒了。
涅尔笑意不达眼底:“多谢你救我。”
“嗯。”
“不谢。”
“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可能在罗马设施最好的医院躺着,旁边还陪着几个美人喂水果。”涅尔笑眯眯道。
男人一顿,道:“抱歉。”
“但躺在病房,还是太平间就不好说了。”
“都比在这好。”涅尔说。
“死了比在这好?”男人皱眉,抬眸道:“涅尔先生,我想你应该被提醒生命的重要性。”
涅尔不理这话,抬手戳了下男人的伤口,男人顿时疼得一颤。
空气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
“你才应该被提醒生命的重要性。”涅尔说完,伸手摸向男人下颌,果然摸到一点皱起的皮,涅尔慢慢揭开这层易容,看清男人真正的长相。
“沈、长、官?”
沈登几笑了,动作大扯到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他似乎有些开心,说:“居然认出来了。”
涅尔扒开沈登几上衣,二话不说把箭拔了,沈登几这回没什么动静,alpha对疼痛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好。涅尔拿出棉布去清理伤口边的脓水,他边动作边道:
“你当我瞎吗?认不出来我可以去挂眼科了。”
“你为什么在这?”
沈登几仰头忍痛,涅尔故意用力在他伤口上碾了碾药渣,然后又问:“你为什么混进我的船队?”
“因为……你有危险。我得到消息,有人开高价找海盗要你的命。”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不跑这一趟吗?”
他不会。
涅尔没来由地暴躁:口不择言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有没有人想害我、我死不死与你有什么关系?沈长官,你的大爱没处使了来施舍我是吗?
“他妈的一个旱鸭子,敢混进我的船队?沈登几,能别自我感动自作聪明吗?”涅尔骂道,“要是我没发觉是你,我只会觉得……”
“觉得我有所图谋才救你?”
“确实。”沈登几点头。
“你上回问我,喜不喜欢你,我没告诉你答案。”
“等等……”涅尔下意识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