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望着身前一对眼神无辜的落汤鸡,面露难色:该拿她如何是好……
随即一把扯下刚被披到自己身上没多久的斗篷,包住两个落水鬼:“快些回屋吧。”
同样披头散发的江岁礼用棉被把自己裹得严实,只留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望着身前人:又闯祸了……
“你不要跟我说,你是为救这个小东西而落的水?”手指着依旧趴在女孩怀中的小狐狸,目光却是一刻不离地落在她身上。
江岁礼猛烈地摇头:“不是不是。”
洛予心道:最好不是这么蠢……
但这也确实是致她落水的元凶。
“所以,是这从天而降的小家伙把你砸进了水里?”旁听的司空越满脸不可置信。
江岁礼尴尬地点点头,额间红肿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身量不长,却是十分圆润饱满的小白胖子,脸上来一下,鼻子都得歪。
洛予手法娴熟地拎住白狐的后脖颈,毫不留情地一把扔向司空越:“你家里的,你来处理。”
司空越手忙脚乱地接住:“府中从未有人养过狐狸啊。”
“甚至连猫猫狗狗都没见过一只。”
“那便扔出府去。”洛予回头打量一番,“兴许是哪家公子小姐养的宠物,丢出去自有人找。”
不知是否每只狐狸都通晓魅惑人心的秘籍,眼前的小家货似是听懂了自己将被驱逐的话语,忙一跃而下跳回到江岁礼的怀中。
金色眸光闪烁不断,小心翼翼地流转在两方之间,嘴里时不时发出的娇弱哼唧声,威力可比美人在怀并同她道“姐姐,他们怎么这样啊?”
江岁礼暮然笑出了泪花,即便已经在极力忍耐着了。
只留两个大男人在对面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一切。
而洛予却较身旁货真价实的呆瓜反应更快些:呵,真不愧是狐狸精……
无论如何,就是无法从江岁礼身上扯下这只小胖墩,为了避免她被抓伤,洛予也就先由着它嘚瑟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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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床了。”
江岁礼艰难坐起、眯着眼望向站于床前的司空羽:“嗯?”
“这可是本小姐的新衣裳,尺寸错了穿不了……”司空羽满脸不舍,“就、就先借给你穿了。”
满绣的鲜红色冬装上缝着不少色泽艳丽的宝珠,流光溢彩、极致奢华,难怪主人万般不舍。
“那便谢大小姐忍痛割爱了。”江岁礼笑眯眯地接过,“只是你为何亲自送来?”
江岁礼从对方那异于往日的变扭表情中发觉了蹊跷。
司空羽却突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哎呀你真啰嗦!”
“我、我就是顺路看看你有没有感冒发烧或者冻死,不然旁人会以为是我将军府招待不周。”
江岁礼也不急着接话茬,反观对方却急了:“喂——”“姐——”“江——”……
江岁礼眉头一皱:喊她有这么烫嘴吗?
“没事,直接喊我名字吧”
司空羽略作思索:“江、姑娘,我哥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什么?
整理衣服的手瞬间一滞,江岁礼震惊到失语。
“我是他的亲妹妹,他却都不正眼瞧我。”气得原地跺脚,“反倒一直紧张你一个外人。”
江岁礼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我是他的徒弟。”
见对方语气平淡,司空羽的嘴撅得更高了:“我可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我才是他的家人!”
“不是只有存在血缘联系才会成为家人。”江岁礼一字一顿,“师徒同样是彼此挑选的家人。”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
江岁礼无奈地摇头:“我们不一样,本来就无需比较。”
江岁礼抚平她头顶气得炸开的呆毛:“好啦,既是亲人,再多等些时日也无妨。”
“可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二哥啊!”
江岁礼有些好奇:“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
小姑娘言辞恳切:“你难道不觉得吗?”
江岁礼竟无法反驳:“确实、很好看。”
司空羽眼睛顿时亮了:“我就说嘛,你肯定也是因为二哥长得好看才当他的徒弟的。”
江岁礼彻底呆住了:小小年纪竟是重度颜控,而且已经上升到晚期了吧?
还有,你哥知道你把他说得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吗?
江岁礼忙把话题拉回正轨:“咳咳,想要快速获得他的认可,就得主动迎合他的喜好……”
司空羽脸上终于显露笑容,即刻便要付诸行动,却还是转身叮嘱道:“衣服是借啊,要还我的,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临走了又仔细打量一番穿戴整齐的江岁礼:“嗯……还真挺好看的。”
又立马抬手:“别误会,我说的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