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地念着,云想终于走到了外婆的墓碑前。
当看到墓碑上外婆的那张照片时,原本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云想将替外婆准备的蛋糕打开,摆放到外婆跟前,插上数字50。
“外婆,今天是你做母亲的第50年,您辛苦了。”
她直接坐到外婆的跟前,絮絮叨叨地和外婆说了许多事情。
有风再度刮过她的脸庞,轻柔地抚摸着她侧脸处的掌印,似是在心疼。
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后,云想再也没忍住哭出了声。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外婆最疼她。
只有外婆最关心她痛不痛,有没有吃饱,冷不冷。
在外婆的跟前,她永远不用强撑着自己伪装大人,她可以一直做小孩子。
和外婆絮絮叨叨了两个小时后,云想擦掉眼角的泪水,起身,又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外婆,您该休息了。”
已经十一点了。
自从云想上高中后,外婆每天都在家等云想打给她的电话。
高三的时候云想十点半才下课,外婆便等到她十点半。
每天都接到云想的电话外婆才会安稳入睡。
也因此养成了晚睡的作息。
外婆刚去世的那一个月,回到学校的云想还是会和往常一样给外婆打一通电话。
她明明知道电话那头再也没人接起,但她依旧抱有期待。
每次打电话云想都会在校讯通前站很久很久,有同学催促云想,也有同学在她的而后私语云想的奇怪行为。
“她的电话都被挂断了,怎么她也不重新拨打啊?”
“不仅不重新打,她每次按下电话后就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过,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呢。”
“同学,你打完了吗?我有点急事,能不能让我先打?”
“……”
他们在她耳边的话语,她一句也听不清楚,也无法张口说任何话,只能默默地在心中数着数字,计算着外婆和她说话的时间。
倒数时刻,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云想才将电话交给身后的同学。
奇怪地举动令周围的同学不解,但没有人会过多地去思考她的异样。
毕竟在忙碌的高中生活中,所有人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冲刺的阶段,他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杂事。
那些没有拨通的电话,带着许多云想对外婆的思念。
甚至到现在,云想也偶尔会拨打外婆的旧号码。
外婆的旧号码已经迎来的新的号主。
当号码被拨通的那一刻,云想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是慌乱。
在号主出声的那一刻,云想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害怕。
害怕自己异样的行为会给新的号主带来负担。
自那天起,云想每次拨打开飞行模式,和那通永远无法拨通的电话聊聊天。
原本今天她也想那些和外婆聊聊天的,可她更想要和外婆当面说些话。
思忖许久后,云想还是开车来到了墓园。
原本云想还在担心她的到来打乱了外婆好不容易调整好的作息,当她来到外婆的跟前时,那轻柔抚摸她的微风似是在告诉她,外婆永远欢迎想想来看她。
和外婆道过晚安后,云想离开了墓园。
云志国的微信消息云想都收到了,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回复他。
今日的话她说得太过激,云志国会出手打她也是理所当然,可当他的巴掌真的落到她的脸上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委屈与心酸。
简单洗漱后,云想戴上降噪耳机,随意打开了一节课堂讲座,控制自己的思绪,听着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入睡。
每当见过云志国与李溪后,云想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睁眼到天明。
明明已经很困了,可是她就是睡不着。
起初云想试过吃安眠药,后来安眠药也不适用了,云想开始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们,去发散自己的思维。
听课堂讲座,可比吃安眠药困得要快多了。
虽然这样第二天醒来的她依旧很疲惫,但也总比无法入睡要强。
云志国扇她的巴掌不算轻,哪怕已经过了一夜,但云想的侧脸依旧红肿。
“今天怕是没有办法出门了。”
云想盯着侧脸看了一会儿,简单做了护肤才重新回卧房,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李知晴打了两个电话过来,云想回拨回去,听她说完了工作安排。
刚挂断电话,许存之给她发来了一条微信。
【许存之】:今日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