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区,A市中心。林氏大厦。
前台小哥热情微笑,“小少爷您来啦,总裁在办公室。”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偷偷避开监控拍下模糊的图片发到小群。
挚爱榆树:来啦来啦。
大厅乘坐电梯直通顶楼,只是人力资源太过浪费。
一个楼层换一个电梯值班人,点头,问候,按楼层,换下一个,像人机。
电梯门打开,李特助已经等候在此,见到昱澍,轻扬起嘴角,“老板在休息室”。
“哦,小李我要喝你磨的咖啡”昱澍开始使唤人。
效率至上的最强打工人—李特助仿佛收到了一份完美的工作方案,“好的,您稍等”快步前往茶水室。
“哥哥”昱澍呼唤,沙发上批阅文件的男人,轻轻招手,放下手中平板,抬眸间那是比少年的眼睛浅淡的蓝色,更显得冷漠与不近人情。
此时却是波光粼粼的温柔,二人挨到一起,林芫往身后放置几只软枕,身体自然靠到一处,肩膀并着肩膀,脸颊相依。
林芫平淡询问:“你和许晟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一些,比如昱澍是通过金沙滩事件认识的许晟,也知道订婚的起始。
自家孩子一时兴起看上个人,林家全力支持,甚至不需要威胁,只需稍稍透露我家孩子见过你儿子,许父就上赶着卖儿子。
许晟本应在此次事件中获得军功,军衔晋升为上校,前往D区任职。
许父不仅偷走了他的任职文件和身份证,还在他体检前下药,导致体检其不合格,最终留值等待考察。
也就又有了后来的邀请函,那是许父卖子成功的报酬,一张通行劵,虽然被许晟撕了,但并不妨碍许父已经搭上了大人物。
“没事啊”昱澍敷衍着回答,目光未离开平板。
“那怎么听说你去找他了,舅舅还冷着脸回来”林芫轻抚少年的头发。
其实不只是冷脸,奕阚当时衣服上有血,脸色黑沉,像刚杀了人回来。
“他一直都冷脸,别管他”
“对了哥办一场订婚礼,我和许晟的”交待哥哥任务。
文件翻页声消失,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加湿器工作的声响。手指握住文件的边缘,纸张紧绷将要断裂。
许久,林芫低声问“宝宝,那我算什么呢”。
“哥哥啊”昱澍打完一局游戏,侧头望着低沉的兄长。“好奇怪,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订个婚,我们之间不会改变哒”昱澍看兄长好像真的十分伤心,抱抱他,贴在他耳边安慰。
“乖啦”
母亲工作繁忙,昱澍从小由林芫带大。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是哥哥,从被林芫抱在怀中,到跌跌撞撞奔向他。
幼年到成年大小事宜林芫一手操办。二十年间二人一直形影不离,相互依靠。
可以说,如果昱澍的肆意妄为林家有一份功劳,林芫就有七分。
家长需要教导孩子什么?林芫不知道,以前的他也没有答案。
但让一个孩子去照顾另一个孩子,会发生什么呢。
年幼的林芫照顾幼小的昱澍,担忧惊吓一直伴随左右。欣喜满足是每次听到弟弟心跳的附加。
弟弟看起来实在过于脆弱,使林芫常常担忧,害怕在他没有注意到地方,受到伤害。
所以手臂酸痛不肯放手,眼睛干涩不敢闭眼。
三岁时,昱澍得过一场大病。多日高温不退,年幼的孩子脆弱到一场高温就可以带走,何况是多日连续呢。
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岌岌可危。林芫不懂为什么一晚过去,活泼可爱的弟弟安静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母亲焦急的脸色,医生紧锁的眉头,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
他避开大人,偷偷爬上病床,弟弟身上挂满了仪器,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到同样单薄的臂膀。
七日后昱澍苏醒,温度趋于平稳,林芫更加不肯松手,无论医生护士如何保证弟弟已经没事啦,可以不要一直抱着他,晚上可以回家睡觉不用陪着弟弟。
林芫不信。
就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不分开。
三年前。“哥我回来啦”。
昱澍前往D国参加比赛,林芫因为工作没能陪他去,二人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从未分离如此长时间。
接到消息的林芫早早在家等候,看到幼弟回来,一向温和平静的人,从楼上飞速跑出,过程中甩掉一只拖鞋。
下楼梯被绊了一跤,头发凌乱,狼狈极了。跑出大门紧紧抱住昱澍,声音哽咽:“宝宝我好想你”
“好啦好啦,都回来了,别抱啦”昱澍抱怨,拉起兄长进入客厅。
“奖励”昱澍伸手,他当然又是第一名,兄长在他出发前就准备好了礼物,现在可以领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