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问问,”扶祁故作轻松“就是觉得……觉得,应该快了。”
“扶祁,对不起,我……”
“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道歉?”
思季也不知道自己的愧疚感从何而起,就是感觉很对不起扶祁。思季忽然又想到了扶祁从前对他说的话——“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当时只觉得好笑,现在重新记起来,又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喜欢,是什么呢,连喜欢的定义都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呢?思季觉得,如果想和一个人一直待在一块不叫喜欢;想无时无刻看着对方不叫喜欢;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亦不叫喜欢的话,他便是永远摸不透“喜欢”这两个字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思季都自动脑补上了他和扶祁的脸,这难道不叫喜欢吗?
只是思季不敢在这种时候——扶祁刚刚失去母亲的时候,谈这些情爱与否,便把心中那张以“喜欢”二字编成的网藏于角落,等一切都过去了,再重新梳理。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啊,我就是觉得很抱歉,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难受。”思季嘀咕着。
“别难受,我不想让你难受,所以我也在自己慢慢消化这些情绪,往后的路不会因为我此时的消极而停止延长,我还是要面对的。”
扶祁能这样说,思季安心了不少。
……
南启宫,照山亭。
扶衍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桌子上是那位“先生”传来的一封封密信,多数是扶祁在鬼谷的事情,有一些则是下一步的计划,扶衍不知道这位先生背后的计谋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其中牵扯到了多少恩恩怨怨,想来先生也不会告诉他,但他必须照着做,不然阿祁在鬼谷凶多吉少。
小院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柳影拿着纸笔走了过来,他帮扶衍收拾好桌上乱糟糟的信封,将宣纸平铺在石桌上。
“王爷,太子殿下现在已经在鬼谷待了许久,还不打算接他回来吗?”柳影问。
“急什么,现在这个局势,我看鬼谷才是最安全的,放心,有人护着他。”扶衍掀了掀眼皮。
“恕属下多嘴,现如今南启岌岌可危,今上身体不好,随时可能……太子殿下若不回来,恐怕不好收拾这残局。”
“他回来也收拾不了什么,阿祁想必心里从未想过要坐上这南启帝位,他也不会愿意管的。回来……反而添乱。”扶衍道。
扶衍抬起手,在宣纸上轻画出一个男子的轮廓,柳影凑过去,歪着头,猜测着扶衍笔下的人物。
“这是谁?”柳影问。
扶衍沉默一会,带着笑意道:“小柳树。”
要不是扶衍突然提起来,柳影都快忘记了这个年代久远的小名了,忽然又听扶衍这么叫他,柳影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发红,不高兴地嘟囔着:“什么小柳树啊。”
只见扶衍笔锋一转,在男子身边又寥寥几笔勾画了一棵柳树,偏头看着柳影的眼睛:“就是小柳树。”
柳影:“……”
“属下先走了。”柳影转身打算离开。
扶衍拉住他,眯着眼盯着柳影的眼睛,“小柳树怎么了?多可爱啊,为什么生气。”扶衍似乎是很想逗逗柳影,柳影微怒的表情令他十分受用
“没有。”柳影偏过头。
“不过我的小柳树现在长大了,的确不能再这么叫了,那叫什么好呢?”扶衍头头是道地开始分析:“我如今已三十有九,却尚未有过王妃,总是听兄长们叫他们的王妃,我也实在羡慕,既然你不喜欢小柳树,这个称号,要不叫你……”
扶祁隔空做了三个口型,柳影听懂了——‘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