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思季皱皱眉。
“亲爱的谷主大人,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身份被戳穿,思季心情越发的差。
“鬼谷有一神童,七岁登上谷主之位,八岁便可以与鬼谷最为资深的长老过招,九岁就更不用说了,收服了鬼兽雾渊,并将之炼为神武。这说的,不就是您吗?”
“你到底是谁?!”思季走上前迫切的想看清那人的面庞,但当他真正看清后,却又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那人与他有着相同的脸,不管是眉毛眼睛,还是鼻尖那颗痣,都是一样的。思季有些不敢相信,欲伸手触摸那人的脸,那人却反而笑了笑,带着丝丝嘲讽的语气说:“我是思季啊。”
“你是思季……那我是谁……”思季都有点糊涂了,世间怎会有两个一样的自己?
看思季一脸的不解,那人反而猖狂地笑了起来,越笑,思季的头便越痛,到最后直接佝偻在雪地上,任由漫天风雪吹打。
思季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人蹲了下来,眼神忽然变得气愤,掐着思季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将思季提了起来,近乎怒吼道:“什么神童,什么谷主,不过是脓包,废物一个!你知不知道是你害了他!”
思季并不知道那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要说杀人,思季杀过很多人,但找他报仇的其实没几个。
今天这人算是第二个。
可是这人到底是为谁报仇……
“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围风景瞬息万变,从广阔无垠的皑皑白雪到雷雨交加的阴暗云天只是一刹那。
现在思季已经没空闲去管为什么这人与自己长的一样了,他一时间只想知道这人目的到底是什么。
“放心,我不杀你,我只是想借你的身体用一用,哦,不对,不能说借,你要记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人说完这句话,思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疼痛,像是心被掏了出来。他想反抗,却使不上劲,最终只是挥了挥无力的手。
“你……做了什么……”
“还鬼谷谷主呢,这都看不出来?”‘思季’歪歪头。
“穿魂禁术……”
“聪明。”
疼,是真疼。
‘思季’所用的禁术是通过自身灵气与原身体主人的所缠绕,每一丝每一缕都相融合,但要是到时候再想离开,便会以身祭天,永不超生。思季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恨到什么程度才会费尽心思设那么大一个局。
过了好一会,疼痛感渐渐变淡,‘思季’也消失不见,应当是完全进入了思季的身体中。
再晃神,他又回到了东宫,躺在东宫的榻上。
现在,‘思季’真的成为思季了。
“你终于醒了。”是扶祁。
思季还没回过神,愣愣地坐在床上,但转头看到扶祁,眼里忽然有了些惊喜的神色
他知道,他成功了……
……
扶祁在偏殿内坐了快一日,现在身体麻的很,见思季醒了,正欲转身离开,但刚起身便被思季拉住手腕,他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思季趁机一把抱住了他。
这一抱瞬间让扶祁的脑子乱做一片,他不知道思季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刚刚还和他拌嘴,怎么现在……
“你怎么了?”
思季没有回答,好像也不想那么快放手,扶祁便也不再过问,手轻轻地拍了拍思季的背。
过了有一会,思季才慢慢放开了扶祁,却又身体忽而瘫软,倒在了床上,尽力苦撑着,才没让眼睛再合上。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是一位太医。
他并不同于太医院里其他年老且德高望重的太医,他很年轻,看上去文文雅雅的,但却比扶祁还高些。
思季偏过头,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凌岁。”
那位叫凌岁的太医有些吃惊,朝扶祁与思季各行一礼后,问道:“公子可是认得在下?”
思季自然是认得的,但要是说出来了,不就全暴露了吗。
可都已经把名字说出来了,对于凌岁这种不出名的小太医他又不能说出久仰大名这种话……
那就又要靠糊弄扶祁的演技来糊弄凌岁了,“不认识啊,只是你长的像我的一个故交,他叫凌岁。”
这句话其实也不完全是假的,要是正常来讲,思季与凌岁的确是故交,但现在思季穿魂到了刚认识扶祁的自己身上,那他和凌岁也就是第一次见面了。
“这样啊。”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凌岁并未深究,“那就请公子转身趴好,在下要施针了。”
思季方才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暗暗自喜,现在一听凌岁说要施针,直接怂了,“我又没病,施什么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