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纱布吗?”扶祁问。
“啊?有……”思季从包里拿出一卷纱布,递给扶祁。
扶祁接过纱布,替思季包扎好,用桌上的剪刀剪下多余的一截。
一切都做完以后,扶祁问思季:“我再去给你拿件衣服?”
“冒昧地问一句,这衣服……都是你的吧?”思季瞥了眼送进来的衣服。
的确是,但扶祁总不能告诉思季这些都是他好久不穿的吧。
其实扶祁是想把现在的衣服给思季的,只是现在的衣服给思季穿太大了,想给也给不了啊。
说出来这也太没礼貌了……
那怎么说?骗人的事虽说扶祁不是没做过,毕竟人的一生多少说点谎,而且这也不是扶祁愿意的,那么晚了,扶祁也不能现变一件衣服出来。
“算了,你的就你的。”思季也是看出了扶祁神色僵硬,开口缓和气氛,“天也晚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了,改日必定相报。”
“别了吧,最讨厌别人说改日了,有能耐就别改日。”
扶祁帮思季将东西收拾好,拿着思季的衣服走了出去。
扶祁回到主殿是已经不知道几时几刻了,好像好久没传来打更的声音了,也许才过了一会吧。
现在他属实是睡不着,可也不好意思去打扰谁,好像也没有谁可以让他去打扰。
扶祁熄了灯,躺到床榻上,侧身看着床对面的窗子发呆。
天很暗,云很高,轻飘飘的。
扶祁就这么看着,慢慢的,也就合了眼。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虽说身是睡了,但神智还精神的很,慢慢熬着,一晚就过去了。
第二日扶祁起了个大早,主要也是实在睡不下去了,他昨晚想了一晚上关于思季的事,发现一个疑点——就是既然思季的下属可以在宫中自由出入,那为什么思季不可以。
到底是不可以,还是别有目的。
但这件事没证据,扶祁也不好再像昨日一样去“审问”思季了,万一思季脾气没有自己想象的好,闹起来倒是自己的不尊重。
“扶祁,外面有人找你!”是思季。
“哦,来了。”
扶祁打开门,门前站着穿自己衣服还挺合适的思季。
“谁找我?”扶祁问。
“不知道,反正一早就在东宫大门口了,侍卫拦着,他还拼命解释说,他是什么府的公子,还说是你朋友来着。”思季道。
扶祁心中有了人选。
他平日里交集不多,朋友自然是少之又少,而能大早上进宫且能大早上来找他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程国公府的小公子,程罘。
其实扶祁并非像扶南所说的没朋友,只是扶祁的朋友和扶祁不是不熟就是不熟,扶南自然没见过,就连扶祁都不知道谁是谁。
他和程罘属于是拌几句嘴就闹掰的那种,扶祁是真不记得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还好到让程罘大早上来找他。
“人在哪?”扶祁问。
“应该还在门口。”思季答道。
说完,扶祁便和思季一同往大门走去。
扶祁本意是不想见程罘的,但程罘毕竟是程国公捧在手心的小儿子,连今上都要给他个面子,扶祁不过一个太子,又怎好将程罘晾着。
他虽然不关心朝廷的事,可他也清楚,程国公的地位不输扶衍,得罪不了,不然下场就是除了扶衍外又多了一个处处和他作对的人。
他只想当个废物太子,不想搞什么你争我斗。
“扶祁!”站在门口的果然是程罘,他一看到扶祁,眼睛都亮了几分。
程罘本身就长的不错,看起来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在京都配的上美男子的称号,可惜幼时爬山时摔着了,眼角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不过白玉有微瑕嘛,无伤大雅。
“让他进来吧。”扶祁对门口的守卫说。
守卫得了扶祁首肯,便恭恭敬敬地给程罘让了一条路。
程罘笑着走向扶祁,刚想拍拍扶祁的肩膀,扶祁便往后退了一步,程罘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你找我什么事?”扶祁问道。
“没什么,就是……”程罘刚要说,转头看到思季后,话又停了。
“怎么了?”扶祁皱了皱眉。
“没什么,只是现在更想知道,这位是谁?”程罘看着思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