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为之,却只有中计这一条道路可选。
南寒临小心侧脸转身躲过,伸手握住长鞭,右手上的春水向前一刺,屈凌仕亦是躲。
不过屈仕凌到底是比南寒临多练了几年的,内外两道伤虽让他吐出几口鲜血,仍然是有精力来对抗处于半疯魔状态的南寒临。手中凝结灵力,南寒临反应极快,登时弃了春水。二人手掌相接,各自用着自身的全幅灵力对决。
出乎屈仕凌的预料,他大意了。他感到有些吃力,鞭子被他收了回去,另只手亦是凝诀双手使出全力,激得南寒临吐出一口鲜血出来,眼前景象愈加模糊了。
一股清香携带着满地莲花出现,张余金又变了一个模样。纵使模糊,透过周身的气质,南寒临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对方,于是不着痕迹地犯了一个白眼。
张余金是个能让她在疯魔状态都能一下清醒的人。
可见,她对他有多厌恶与恨。
张余金瞧见也不恼,抬手一道气刃过去,打断俩人灵力的对决。
屈仕凌怒从中来,“张余金你什么意思?我归云剑派做事,与你恒阳派又有什么关系。”
似是觉得还不够,指向怔愣表情的南寒临,怒气冲冲道:“漆鹤剑如今的声势,我不相信没有你的手笔。你这样做,不怕大人怪罪,终止我们要做的事情?”
“这是我欠她的。”
张余金眼中是眷恋的神情,看着南寒临的眼神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得南寒临一阵恶寒,她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我管你欠或不欠。”
长鞭置于地面,屈仕凌周身泛起莹莹灵气,执起长鞭便要劈向南寒临,“搅了我的计划,你也该死。”
可惜,那些招数系数被张余金挡了回去。
看着张余金的举动,屈仕凌登时收手,抿唇恨道:“你是怕我说出那件事?”
张余金不语,只是率先出手,似要让屈凌仕丧失行动能力。
屈仕凌瞧出来,扬声呼唤自己带来的一种修士,却都面容呆滞地站在原地。
“好啊。竟然敢坏我。”屈仕凌扬声,鞭子似蛇,阴湿晦暗却招招致命,蛰伏许久,一招即胜。
“你真不怕?”
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取笑含义。
张余金被鞭子劈中左臂,他皱着眉头,显然有些怒意涌入眉间。回首找寻南寒临的身影,对方早早只给对方留下一个背影,拽着赵燃爻,即将消失不见。
长鞭富有灵魂,绕过张余金灵活又活泛的攻击,劈向南寒临二人的后背。
赵燃爻见状,就要拽过南寒临为其挡鞭。
南寒临却一把推开对方,春水出鞘,利刃出鞘,砍断伸过来的鞭身,随即停下脚步。
若不做个了断,他们也断然走不脱,不说出去北境,就连单府这个大门,他们都走不出去。
南寒临强撑着神志,举起春水剑。
“放过他们,我就告诉你漆鹤剑真正的秘密。”他顿了顿,用饱含歉意的眼神望向南寒临,“是我对不住你,阿临。”
南寒临抿唇,丹药的副作用愈发强大,她有些瞧不清张余金的嘴脸了,听觉倒是好了起来。
她不语,南寒临也想知道张余金知道的漆鹤剑秘密是否是她漆鹤剑传人本人知晓的秘密。
“不说鹦啼偷听到的漆鹤剑是春水剑废料锻造的那种瞎编的谣言。”张余金垂首,他显然就是要在场将这份秘密公之于众。
“漆鹤剑真正的秘密,便是它可让天下人为之疯魔。只有天命之人,方可拥有漆鹤。”
还好。
南寒临长舒出一口气。张余金知道的也只是某间茶楼楚馆瞎编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秘密。
而真正的秘密,只会永远的深埋地底。
看着又跃跃欲试的长鞭,南寒临便知晓,屈仕凌并未相信张余金所言。
“你当我蠢?这个秘密早几百年就传出来了。”屈仕凌的长鞭又被斩断,他看着鞭子断口,“若不能给我一个理由,我就要说出来你的那件事情。”
话落,胸口中了一镖。屈仕凌瞪起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飞镖,随即又点点头,“也罢。我就当卖你这个人情,这两个人,我们不杀了。”
飞镖破空而来,被赵燃爻打飞落地。
屈仕凌走得也快,只一瞬,那成千上百的人便统统消失不见。
“漆鹤,是张余金杀了李寥颂而非我们归云剑派。”
屈仕凌的声音从空中悠悠传来,他并不是能忍耐的性子,如今同意休战,不过是他就算带领这么多人也断不是那个疯魔的南寒临的对手。
南寒临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是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得知。忽视掉张余金陡然绷直的肢体语言动作,她手中紧紧攒着的还是春水剑。
赵燃爻一直站立在南寒临身旁,察觉到南寒临的状态越发不好,他方才扶住南寒临的肩膀。
匕首出鞘,指向张余金。
“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