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人所说,那我们的嫌疑应该就能排除了。”
“我看未必。”路夕绝又道:“北境使臣的房间有十几号人,有穿着类似的衣服,刺客如何能在那么远的地方辨别出使臣和世子所在的位置,除非是你在这里提示他们。”
“路夕绝,你是不是疯了啊。你一直针对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我来淮都的那一日起,你就想尽办法给我使绊子。我就想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了?”
“宋惊落,你好大的单子,你可知道辱骂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
府尹用手臂轻轻撞了他一下,低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跟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这可一点都不符合你平常的做事风格。”
“一切都是为了查案。”
府尹明显不相信,但又不好戳穿,只道:“行了,时间紧迫,查案要紧。”
宋惊落道:“府尹大人,我也知道查案要紧,但是闷在这屋子里实在无趣,不知能否准许我四处逛逛?”
“你一个女子,来这种地方本就让人匪夷所思……罢了,你想逛便逛吧,不过暂时还不能离开芳菲楼。”
“明白。”
说完,她就扔下一屋子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她还没忘记自己今天来芳菲楼的正事,她要说服青南。
因为青南的舞被这场变故打断了,所以她回了后院换衣服。
她是这芳菲楼的摇钱树,可以住在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这里远离喧嚣,格外安静,院中有一大块空地,她可以一个人在那练舞。
院中种了不少花草树木,现在又正是落花的时节,宋惊落觉得,在这里跳落英,要比在楼中跳更有韵味。
她看到青南站在树下,身上沾满了落花,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青南姐姐。”
青南疑惑地回头看她,问道:“你是?”
宋惊落眼眸一闪,说道:“我叫宋惊落,久仰青南姑娘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青南的眼神变了:“宋惊落?就是那个从冀州来的宋家二小姐?”
“正是。”
青南警惕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又问:“我不过是个舞姬,如何能担得起二小姐一声姐姐?”
“青南姐姐今日的落英跳出了一种孤单落寞之感,但是真正的落英不该是这样的。”
“哦?难道你知道真正的落英是什么样?”
宋惊落走上前,拉住了青南的手。
青南一愣,立刻就想要把手扯回来。但因为她不会武功,只能被她牢牢地牵住。
“你想干什么?”
“跟我一起吧,只有我们才能跳出真正的落英。”
青南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她这番话和她的眼睛迷惑住了心智。
她鬼使神差地和她一起跳了起来。
但是越跳,她就越震惊。
眼前这个人,竟然会跳落英的另外一半,这一半有很多高难度的动作,所以几近失传。但没想到,她竟然在没有失误的情况下将它完成了。
更重要的是,明明此前她们从未见过,却能和她配合得如此默契。她甚至怀疑,这是她执念太深而做的一场梦。
她的心情渐渐变得激动:“你……你怎么会……”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宋惊落躺在她怀里仰视着她,笑道:“你看,我没说错吧。只有我们,才能跳出真正的落英。”
青南松开她,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说服你,离开芳菲楼。”
她“哼”了一声:“原来又是来挖人的。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我受制于人,能不能离开,不是我说了算。”
“如果我能让孙妈妈松口呢?”
“我劝你不要异想天开。若是她能松口,我也不会呆在这里这么多年。”
宋惊落不依不饶地问:“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能做到,你愿不愿意离开芳菲楼。”
青南苦笑道:“我离开了芳菲楼,又能去哪呢?其他地方又有什么不一样?更何况,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的待遇很好。”
“可我知道,你不想呆在这里。”
“你我不过第一天见面,你怎会知我心中所想?”
“青南姐姐,你听说过浴火楼吗?”
青南想了一会儿,说道:“浴火楼……我好像听孙妈妈提起过,说是有人盘下了闹鬼十年的乌凤,要重新把他开起来,还改名叫浴火楼。”
“只要你点头,从今以后你就是浴火楼的老板,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