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起见,我认为洗澡的顺序最好还是先洗身子再洗头。”临简雾回答。
程馥就非常乖巧地任由临简雾摆弄,像个温顺的小动物,清亮的目光浸在雾气里面,湿漉漉的。
临简雾完全不敢跟程馥对视。
等到临简雾给程馥搓完背,程馥还在慢吞吞地用沐浴露搓手臂。
临简雾催她:“你快点,不然等会儿又要着凉了。”
“不行,我现在脑子里的思路还有点乱。”程馥弯腰想要摸脚,但一个平衡没把握好,要不是临简雾在旁边,差点平地摔。
“坐下。”临简雾拉过一张塑胶小凳,在上面垫了块浴巾。
她握住程馥的脚,拇指稍微摩挲了下,程馥旋即发出一阵‘鹅鹅鹅’的傻笑。
“好痒。”她踩了踩临简雾的手,“你、你不要再挠我的脚底板了!”
才没有挠。
临简雾干脆利落地给程馥洗完脚,她人还没站稳,程馥就把头低了下来,示意临简雾给自己洗头。
程馥真的很会使唤人。
但临简雾也真的很喜欢这样被程馥使唤。
当程馥顺着她手中花洒的移动转动脑袋,免得有水流进耳朵里,由此带来的那种四十五度角注视,她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流鼻血暴毙!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像程馥这么可爱的生物?
难以置信!
可惜迫于程馥非常可能突然暴起,临简雾到底不敢在这种时候对程馥有任何非分之想。
程馥看着临简雾因为难以呼吸而愈加通红的脸,所问出来的话也相当无辜:“是不是太热了?我不冷,你可以关一下浴霸。”
临简雾没关。
她很快给程馥擦干了身体,拉程馥出来吹头。
再这样洗下去,她真的要折寿……
“等会儿我也可以帮你洗。”仿佛是一种投桃报李,在被吹的有些昏昏入睡的时候,程馥做出如此承诺。
临简雾垂涎地盯着程馥后颈处的那大片白皙,心脏跳动地愈发激烈,还有些言不由衷:“你不是说等会儿还要去赶稿子吗?灵感总是转瞬即逝的。”
“不打紧,给你洗澡花不了多少时间。”
临简雾想着也是,但她回房间拿着换洗衣物出来一看,程馥早就跑去赶稿了,压根没有帮她洗澡的意思。
在程馥写完预定的章节,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时,临简雾问及此事,程馥则说自己完全不记得,还很嫌弃地说:“临简雾,你这么大人了还有手有脚,需要我帮你洗澡?你是哪里来的小孩子吗?”
临简雾气得决定直到过年都不再和程馥说一句话。
但等到程馥答应她说愿意陪她去高雪维尔滑雪后,临简雾就又对和程馥的谈话兴致勃勃了。
其实程馥就是突然想起来前阵子临简雾跟她提议了一件事,具体的完全想不起来,但又懒得去想,就直接问了临简雾。
在临简雾回答后。
程馥非常想当然地认为在高雪维尔待的这一周应该像之前去加那利群岛那次一样,都是待在酒店房间里足不出户,至于说在酒店房间里到底会干嘛,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对滑雪没什么兴趣,就只是顺便答应了一嘴而已。
让程馥再说一遍并且录音后,临简雾立即开始忙着给程馥申请法国的签证,去买适合两人的滑雪装备。
即使程馥不管她问滑雪板还是雪鞋,什么都说随便,临简雾表现的也很热情。
临简雾还在念小学时就有去过北美的阿连蓬,一上午学会落叶飘,下午就进了中级场,她觉得在山里多滑多积累,很容易就能滑的很好,只要她拉着程馥去滑一次雪,程馥肯定也能跟她那时候一样很快感受到滑雪的乐趣。
为此,临简雾好好思索了一番自己当初作为新手时在滑雪方面遇到的一些问题,将其一一整理成册,做好了到时候教练教学不精,自己于危难当中登场,收获程馥崇拜之情的准备。
出发前一天,临简雾特地检查了一遍机票、护照、酒店和行李。
一切都很ok。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乌鸦嘴,就在这种紧要关头,因为日以继夜地伏案写作,程馥的手腕终于成功罹患了——腱鞘炎!
要不是她发觉程馥的精神和往常相比有种特别的亢奋,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一点。
手腕一摸,就能摸到一块明显的凸起。
医生给程馥开了药,打了针,告诉临简雾这种病没办法根治,只能通过热敷理疗来缓解一二,必须要有一段时间少用或者不用手腕。
但程馥怎么可能不用手腕?她疼的就算是满脑门冒汗,也要继续写下去——鬼知道等手腕休整的差不多了,写出来的又是什么样的东西——不然她要怎么证明她一直有在努力完成姐姐对于她的期望?
临简雾也不敢阻止的太狠,只好早晚给程馥手腕按摩热敷,隔三差五带着程馥去医院做针灸治疗。
这样一来,和程馥一起去高雪维尔滑雪的计划,临简雾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