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跟妈妈说过等主君这个月的月俸下来再买,怎么这么急”萧吟秋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琴,云琴理直气壮根本不怕现在的萧吟秋,刻薄庶出那是下等人家才能做出来的事。
“何须等到主君的月俸,府里不可能拿不出这些钱”萧吟秋非常想告知云琴,大部分的都给羽姐儿充当嫁妆去了,还有买的田地铺子,况且云琴要的东西都是顶好的,也不可能置办一套,所以故而想推后。
“大娘子,府外来人了是皇后娘娘召见”女使急匆匆进来看见是一团乱麻的场面有些瑟瑟发抖,可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来告知,只能畏畏缩缩的低着头禀报。
萧吟秋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对着云琴说“你若觉得不公平大可去问主君,我是没时间陪闹了”萧吟秋带着丫鬟们扬长而去,剩下骨子硬的丫鬟拦在云琴她们跟前“就不送云姨娘出去了”
冬月里的宫廷,被寒冷与萧瑟紧紧笼罩。寒风呼啸着穿过宫闱,回廊间仿佛都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宫人们行色匆匆,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宫女们捧着炭盆,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各个宫殿之间。
宫殿内虽然燃着炭火,却依旧难以驱散那股从心底涌出的冷意,整个宫廷沉浸在一种沉寂而压抑的氛围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冬月里的寒风,似也在无情地撩拨着季知意的心。
自当上皇后盼着能和皇帝琴瑟和鸣,没想到竟然...她的心便似被冰封,曾经,她以为只要尽心履行皇后职责,便能换来段榆景的些许温情,可现实却如冰冷的湖水,将她淹没。
每夜,她独守空房,望着摇曳的烛火,心中满是失望与痛苦,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付出如此多,却得不到段榆景的真心,那份郁结在她心中越积越深,渐渐化作无形的重压,让她喘不过气来,最终大病一场。
季知意病重后身子愈发难捱,心中的郁结愈发难以排解,她思来想去,决定召见萧吟秋。
宫人们领命而去,不多时,萧吟秋便来到了坤宁宫,季知意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却强撑着坐起身。
她看着萧吟秋,眼中并无敌意,而是流露出一丝感激“吟秋,你来了”皇后轻声开口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季知意让她快些起来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季知意虚弱的靠在凭几上,眼眸中饱含泪水“从前你开导过我,我虽未完全想通,但还是很感谢你,如今我身子这般,心中有诸多事放不下”萧吟秋看着虚弱的季知意,心中也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应着,静静听季知意诉说。
萧吟秋从坤宁宫出来,心情沉重,她决定去找段榆景,来到资政殿前,她却停住了,段榆景正忙于批阅奏折,萧吟秋深吸一口气还是踏进了殿中。
“陛下,皇后娘娘病重,心中有许多郁结”萧吟秋直接开口,段榆景闻言,眉头微皱,轻叹一声“朕知道,是朕对不起她”
萧吟秋看着段榆景,继续说道“陛下,您与皇后娘娘成婚已久,为何始终如此?”皇帝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与皇后,本就是政治联姻,朕对她虽有愧疚,却始终无法将心交付”
“二娘,我真的放不下你,每每想到...心中便万分抗拒”萧吟秋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段榆景竟如此死心塌地,却也为季知意的处境感到无奈。
萧吟秋怔怔地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皇帝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心中轰然炸响。
她从未想过,段榆景竟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对季知意的愧疚以及对她的深情,震惊之余,矛盾与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与段榆景自幼的情谊,让她在面对段榆景的这份深情时,内心无法做到完全无动于衷,可一想到季知意,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子,正因段榆景的冷落而饱受折磨,她便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罪人。
她的心中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斗,一个说,段榆景既然爱你,就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爱;另一个则反驳,季知意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一人导致段榆景后宫空设,天下不平。
萧吟秋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不知该如何抉择,是继续任由段榆景,还是为了季知意的安宁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