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应当就是锦书大侠吧? ”这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刚才的笑意仿佛只是林锦
的错觉。
林锦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时无言,将他翻了过来,压在身下,短镖依旧抵在脖子上:“你既已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应该也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了吧。”
君见雪试着推了一下短镖,没推动,顿了一下说: “在下不知,若真要死,可否让在下
死得明白些?”然后微微垂眸,看着有几分可怜, “我知阁下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而且曾经也听说过不少阁下的事迹,十分敬佩您,所以才想请教缘由。”
拍马屁的话谁都爱听,林锦犹豫了一下,又念在他这几日确实没乱说什么,把抵着短镖的手稍微松了松,稍稍凑近了些,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带着几分认真说道:“你应当知道如今世家大族和官府,都在到处打听我的消息,想杀了我吧?我怎知你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出卖我呢?君老板。”
君见雪:“我不会出卖您的。”
林锦眉眼弯弯,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
君见雪见状,有些无措,眼睫颤了颤,说: “我愿意发誓,绝不欺骗您。”
听到这个,林锦兴趣来了,带着几分玩味地说:“哦?你如何起誓?”
君见雪对上了他的目光,目光澄澈,认真地说:“若我欺骗了阁下,那我便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不过而立之年便病痛缠身而死。”
听起来十分的郑重。
林锦愣了一下,更毒的誓他也不是没听过,但他的模样认真到,让人觉得,他若是真的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也会心甘情愿地承担这些后果。
从前那些临死前为了活命而发这样的毒誓的人,大多面上都带着谄笑,而君见雪与他们大不相同。
他正想着呢,然后就听见君见雪说:“若阁下信了我,可否从我身上下来呢?”
林锦这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心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吓了一跳,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他微微挑了挑眉,依言从他身上下来了,说:“你发这么毒的誓,就不怕哪天真实现了?”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冷的。
君见雪却只是淡笑道:“若真实现了,那便算是我欺骗您的报应了。”
林锦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找虚伪,哪怕只有一丝,来证明他这次做的没错,他没有想错。
却什么也看不到,没有虚伪,没有恐惧,只有一份看不出真假的真诚。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便走了,心里想着:这次出来还真是什么也没捞到啊,不过他还挺能装的,竟然连我都看不出破绽。
他心中涌起几分烦躁,身后又传来君见雪的声音:“在下君见雪,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林锦向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停下了:“林锦。”
“那林公子可愿收下这块玉佩呢?就算作是君某的见面礼了。”
林锦有些不耐烦了,回头正准备发飙,君见雪又说了一句:“这块玉佩,您戴着的话,去摘星楼的时候可以打折。”
林锦忍了又忍,犹豫了又犹豫,还是接下了,然后就就从窗户翻出去了。
出去之后,林锦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心得跳有些快,应当是之前跑得太快了。
回去的路上,林锦一直在胡思乱想:我过几日就要去摘星楼找那个什么阁主了,有他们老板的玉佩,出入也可以容易些,我绝对不是贪财。不对,爱财之心,人皆有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不过,都怪那个君见雪,我今日不是要去杀他的吗?结果他竟发了这么毒的誓,害得我小鹿乱撞不对,应该是心如乱麻,不过看他那副被人吓一吓就这般狼狈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那什么烛阁的阁主,没错就是这样,本公子一向宅心仁厚,从不滥杀无辜,对!一定是这样!不过他这个人看着就城府极深,今后还是少接触为妙啊。
林锦走后,君见雪一边整理被他弄乱的被子,一边说:“在外面听半天了,他已经走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