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婚礼过后的第7个月,第二年的夏季,他偶尔会挑个合适的时间离开就是庄园去实验室看一眼那片土地,只可惜如同现今待在温室边缘上那盆土壤一样,无论哪里都没有动静。
“难得我的夫人会有如此关心我的时候,”利尔特先生挑眉,手上摩擦着从不离身的手杖,嘴上笑意盈盈的,却仿佛毒蛇在展露他的毒牙:“正巧下午的时候温斯顿打来电话延后了今天下午的宴会,于是在这个正好的下午,我顺着管家的指引来到了这个温室里。”
有时钟知道就是面前的人在警告他,这个月略微频繁的离开,已经被发现了,他自信不会有人能跟着他一直到目的地,因此面前这人抓不到自己手上的把柄,只能用言语来敲打自己并不安分的伴侣,像诱惑夏娃一样希望他将自己视作这个庄园的一部分。
人都怕死,因此利尔特先生很自信。
但他不知道来自于东方神秘大国落叶归根的执念,来自于必须要远离故土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适应完全陌生的一切的那种不安,以及在前半生飘荡返回中逐渐冒出来的自毁心态。
为什么五个人会被安排到一个世界,甚至在同一基地进行潜伏呢?不过是有同伴的存在,能够让他们坚持到更久的时间。
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意外恐怕也只有永时钟和洛洱闲暇时共同侍弄的那块田地了,难得拥有起来的灵感,让他们提起来了对实验进行下去的坚持,于是原本就这么暴露在视野当中死去的洛洱同意了那份协议,顺带着拉了最小的永时钟一把。
“我不太清楚温斯顿先生究竟和我的同伴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显然我和你的婚姻只是交易的一部分,即使在上帝的见证下,我愿意留在这片土地生活,这不代表我需要改变自己的思想,彻底放弃我的人权。”只是被拉了一把,欠了一个人情而已。
利尔特先生没想到自己选回来的这点东西是这样的伶牙俐齿,一时之间在这片温室的左右,寂静开始蔓延。看着没有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在月光的照耀下,继续摆弄手上花草的永时钟,利尔顿突然想起了,温斯特在邀请他到书房里向他提出这个协议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这多年来的好友还是疯了。
作为在这片大陆上蔓延的资本家,他们不信仰上帝,自信的作为家族的子弟,能够将家族蔓延下去,温斯顿在前几年也是这样想的,包括他们掌权之后的来往,他们以利益相谈,却依旧是好友,只有这一次他的好友郑重的请求他答应这个荒唐的协议。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或许他的朋友也是。”温斯顿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笃定自己的好友会答应,哪怕只是为了那份利益交换。这位先生可不会在乎自己的伴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只会在乎他能否为自己带来利益。
等之后好友二婚的时候再为他介绍一位利落的小姐吧,那位出生自庞大家族的小小姐。温斯顿漫不经心的想道。
直到婚礼当天,利尔顿穿好了西装,看着率先一步成婚的温斯顿先生,领着他一旁心不在焉的夫人站在他面前,在管家的指引下,前往了作为另外一间备婚室的客房。
同样作为二人之间的好友,还有另外三个陌生面孔低调的出现在了这座礼堂里,坐在最后排静静的看着神父作为证婚人。
或许他们之间的交际还包括那份容貌吧?毕竟。不论是如今的温斯顿夫人,还是即将成为利尔特夫人的这位,亦或是坐在后面远远的遮盖了大半张脸的几位,面容和气质在众人当中都是上佳,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底气,利尔特先生毫不意外他们都应该出现在拍卖会的压轴笼子里。
相较于据说温斯顿夫人的原身份是另外一家侦探社隐藏在家族实验室里的卧底,利尔特家族对于永时钟的调查结果是一片空白,唯一知晓的也只有温斯顿夫人在介绍时候,以及永时钟自我介绍时说出来的姓名和年龄,以及两个人如出一辙的默契。
偶尔,利尔特先生会携带夫人参加温斯特家族举办的宴会,两位夫人会站在一起,在宴会的小角落窃窃私语那些明明学过却意外有些听不懂的知识。
都是学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