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雷声不断,和雨声交加,共同构造了一个完美的白噪音环境,窗户被藏在厚重的窗帘后面,炉火在这个略有些湿热的季节,噼噼啪啦的在炉里燃烧,增加了一份宁静。
永时钟半梦半醒间,总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初中苦恼礼仪学习的午后,期待着明天的课程,而不是已经成年的生物研究员,和自己已经相熟的研究员朋友会聚在一起讨论研究上遇到的难题。
“做噩梦了?”
有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皮鞋踩着昂贵的吸音地毯,轻轻的走到床前,看着还盖着被子安静的躺在床里面,眼睛半睁不睁的永时钟,轻声问道。
还没醒的那个人听到的话的话语清醒了几分,却是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将头摆向另一侧,喉咙含糊着操纵声带发出几个字节,细听却辨别不出其中的具体含义。
“昨夜下了雷雨,庄园里的佣人被惊起来绕着走廊打了好几个来回,也将在室外的一些花搬到了走廊上,你倒是睡得安详,就连炸响的雷声也没能把你叫起来。”
这人话语里除了调侃以外,似乎还有着别的含义,永时钟不打算去思考,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醒,好像很累很累的被困在床里面。
也许真的回到了那个年代,他和那时一样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深夜,舍友敲响房门的声音叫不醒他人工智能唤醒铃没能叫起他,他要一直睡,睡到将自己的疲惫完全驱逐,睡到在第二天的礼仪课中,能够牵着配合的同学一起画出完美的舞步。
“温斯顿夫人前几日的心情似乎很好,和温斯顿先生了解的一些少年往事,我也由此得以从我好友那边得知了一些你们少年时期的一些故事。”
这个温和的又仿佛被毒蛇缠绕一般的声音仍在讲述着,他好像不需要还在睡着那人的回答,又好像知道那人还在听,只是自顾自的说到。
“在学院的时候,有那么几日碍于天气的缘故,学院会放出通知,宣布当天的课程不再进行,有个人睡了一个下午,以至于错过了当天的晚饭,乃至于晚上睡不着,甚至影响了第二天的早课。”
“……洛洱没必要这么败坏我的名声。”隔了片刻,懒洋洋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来,因为睡眠确实不错,就连音色都难得的带上了稍许柔软,有些含糊的滚动着言语。
“我倒不相信你们之间的交流除了商业上的往来,那位温斯顿先生还会将这样的趣事分享给你,倒不知道你从什么手段套来了。”永时钟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因为睡得太久有些疼痛的脑袋,声音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醒,评价这条应该在伊甸园里守着苹果树的毒蛇。
“日安,小先生,感谢您在此刻醒来,我们还能赶上下午茶的一个尾巴,需要来点小蛋糕吗?”站在床边的毒蛇依旧在吞吐着他毒牙里的毒液,即使笑着眼中也并没有多少温度,就如同两人之间只不过是利益权衡之下的一次选择而已。
“不必了,既然本该今日到来的访客因为雨露推迟了日期,那么你应该待在你的书房里去处理繁杂的事物,而不是来到我的床前,投诉我的悠闲。”
他确信自己的两名好友在出去玩了之后是被突如其来生长的春天冲昏了头脑,这才会在某一日兴冲冲的写着手提箱归来向他们提议这样一个荒唐的行为。
只可惜坐在餐桌上的其余三个人也并不在意这未来都需要绑定在一起的婚姻。数学只关心他落地之后能否继续他的研究,神秘永远念叨着未来这一次去顺从了两个人的提议。
温室里种下去的种子碰到了些许难题,在落地的第一年没有顺利出新芽,他整日的待在温室里观察着土壤,那一日是难得去了食堂和其他几人一起用餐,化学用接下来温室那边维持新土壤模样的药剂威胁,于是他也同意了。
不知道是先寻预计,亦或者是这个世界对未来的推测,利尔特家族在落地之后带着这位新来的庄园主人参观了完工不久的温室,或许是看轻了从不露面的人的价值,温室不大,仅能够贵族的小姐夫人们侍弄些花草,但好过后面他需要每日早出晚归,自己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