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降香第一次在祈园被噩梦惊醒,她大汗淋漓的醒来,嗓子又陷入失声状态。
天还没亮,窗外黑漆漆一片。一股凉风吹来,冻得她身子一颤。
床头灯微弱的亮着,像极了黑暗中的救命稻草。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不关窗户睡觉?
不太记得了,只是那种绝望,无助,窒息的感觉,差点要了她的命,自此她便习惯开着窗户睡觉。
房间的门被敲响,惊得沈降香一颤。
她恐慌的盯着门框,直到门外的人说话。
"妹妹,怎么了吗?"是修哥。
沈降香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又哑了,侧身打开床头房间所有的灯,这才下床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褚译修和褚译谨。
他竟然也在,沈降香下意识的眼神闪躲,并不想被褚译谨看见她现在这副模样。
“听见你房间的东西碎了,所以。。。”褚译谨说。
修哥看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眉片刻后安排褚译谨陪她,而后打着电话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修哥离开后,沈降香退后几步给褚译谨让了路。
他倒是不客气的踏步进门。
"没受伤吧?"他在沙发坐下,打量着沈降香。
发不出声音的她只能僵硬的扯出一个笑,然后摇头。
“你嗓子?又不舒服了吗?”褚译谨微微皱眉。
是啊,沈降香有些苦涩,又应激失声了。
“原来这么严重吗?”褚译谨低语,可这些话实实在在被沈降香听了去。
他竟然是在同情她,如果换成颖儿,他会是心疼吧,他会满心满眼的心疼颖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同情的低语。
她其实不是很愿意让他看见她得狼狈样,可,她有点贪心,想让他关心一下。
沈降香嗓子哑了说不了话,褚译谨也不爱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沈降香冷得慌,又躺回了床上。
她是个病人,是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病人,是个连基本形象都维护不好的病人,还是一个贪心鬼。
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习惯性依赖那个他最信任的人,沈降香也不例外。
她不知道氛围僵硬了多久,她的嗓子已经渐渐恢复了
“褚译谨”沈降香看着沙发上坐得绅士的褚译谨。
那个人抬头,疑惑的看着她。
沈降香很喜欢他,喜欢得小心翼翼,她害怕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他看穿,引来他的恶心厌恶。
“读完高中你有出国留学的打算吗?”她侧头望着漆黑的窗外。
如果,假如说只有他和她出国,如果没有颖儿,是不是她的胜算就会大一些?
是不是,他就会喜欢她。
褚译谨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沈降香想开口解释自己就随口一问的时候他才回答“可以考虑出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