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他抬头看着前面一个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名贵套装的女人跑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急急忙忙打伞。
下一刻他就被抱住了。
多少年了,都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这样抱着自己了。阳淅再一次懵逼了,这是谁?
“阳阳,脸上怎么这么多伤口啊,疼吗?啊?”女人似乎很急,胡乱抹着阳淅脸上的雨水。
“还好。”确实不疼,他做小工的时候,被划破多少次皮肤,搬砖的时候受过多少伤,他早已经习惯了。
但女人像是没听见,只顾着抱着他哭。
“思思,别站着了,把阳阳送去医院先做检查,”这时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浑厚,同样透露着着急。
“对对!”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把阳淅拥着进了一辆灰色的大众。
阳淅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车上了,沉默地听着这对夫妇的对话。这才得知,原来他们是“他”的父母,原来今天是高三开学第一天。
因着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候,学校便提前一个月开学,进行补课。而他却一直未到学校签到,他们班主任打电话找到了“他”的父母询问情况,他们才知道孩子失踪了,连忙撇下工作出来寻找。
前前后后他也猜到,应是今早原来的“他”独自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天气不好,路上零散几个行人,走到巷子,就被“打劫”了,并不知为何在抢了钱之后还殴打他。
偏僻的小巷子破烂不堪,谁又能知道这个小巷子里正在发生一场校园暴力。
所以,他这是穿越了?思及此,阳淅皱了皱眉。
“都怪我,不应该为了一份文件就让下你一人去学校的。高三本来就更需要陪伴,那么多书……”陈思思还在自责,不停地低泣。
阳淅微微往她那边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拍拍她的后背,“不要哭了,不关你的事儿,我不痛。”
谁知他这个便宜妈妈哭的更伤心了,阳淅更加局促,看了看后视镜的“爸爸”,意图寻求帮助。
“老婆,不要难过……”阳光红着眼睛低声安慰道,虽是不像陈思思般,可阳淅依旧听出了那声音的颤抖。
阳淅低叹,“我真的不疼的,妈妈,别哭了。”
……
“阳阳乖啊,不痛了。”他坐在病床上,医生正给他的伤口抹着药,女人一直在哭,虽说还是一副精致的打扮,如今却是十分狼狈,一直抱着他。
阳淅的头倚着她,这是他这自生活这么久以来,再次感受到来自一个母亲的心疼。
他的心不禁扑通扑通地跳着,轻轻点了点头。
“我已经办好手续了,咱先养好伤,跟学校请假,阳阳不怕,老爸我一定会找出那几个凶手,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父亲这个角色,不管在哪儿,都是值得依靠,即便也难掩憔悴。任谁看见自己的亲儿子被无故殴打得这么严重,都难以无动于衷。
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了吗。
阳淅自顾自的想着,他自己也清楚,无力挽回了,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也无法得知原身去哪儿了。
“患者身上多处击打伤,抹完药尽量小心,疼的话,吃一片吃疼药。左手手肘处明显骨裂,用小夹板简单的固定,在配合后期敷药,四到六周便可愈合,三个月即可痊愈。”医生向夫妻俩说诊断结果。
母亲一直在哭,父亲也一直皱着眉头。
“万幸腺体没受到伤害,不过最近快到第一次发情期了吧,注意随身佩戴好抑制剂,索性都是外伤,不算太严重,陪护时多注意,伤口处尽量不要碰到水。”
腺体?抑制剂?阳淅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但也只是乖巧地坐着。
“好,医生,辛苦了。”父亲和医生握手言谢。
“无事,多陪陪小孩儿,留意他的状态。”说着,医生就挥挥手往病房外走去。大家都清楚,留意的应是心理,怕经过这次恶劣事件,产生更难痊愈的心理创伤。
“阳阳,不怕,后面爸爸都接送你,爸爸一定会找出那几个人,还你一个公道。”父亲红着眼睛看着他。
“嗯。”这也是给原身一个交代,他受了欺负,而自己如今占着他的身体,就帮他得讨回来。
而他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得带着原身的那份孝敬这对夫妇。
这是阳淅在车里就已经想好了的,既然现在暂时没办法回去,就安心带着原来阳淅的那份活下去,况且这具身体的父母也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