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失踪的第二十天,桑子默一行人到了徽州。一路上桑子默都沉默寡言,因为他也知道,如果龙儿不在徽州家里,他将永远失去龙儿。这是他唯一的希望。越接近徽州,他越紧张,不停握紧手又放开又握紧缓解焦虑的心情。
他们先在龙儿家大房子对面歇息,派了一个桑佑西的学生去拜访。
过了一会,学生回来了。
学生不敢说,桑子默心虚地没有抬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一处。
学生对溪菲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摇摇头。
溪菲叹了口气,说:“你说吧,什么情况现如今?”
“我按照我们说好的说辞去说了,说我是小公子以前的同学,后来转学两年了,路过此地,不知道小公子回家了没有,来看看他。他家仆说……”
“说什么,你快说呀,”溪菲说。
桑子默闭起眼睛等待审判。
“他家仆说,他家主人说小公子前阵子写信回来,说在千湖念学的时候犯病了一次,老校长得知小公子有心症,就接回去静养了,说现在人在老校长家里一切都好,让家人不必记挂。还说,老校长的故人是神医,兴许有治疗的转机……”
老校长自然是桑子默自己。他家人仍旧以为龙儿和自己在一起。
桑子默听了强行镇定,站起来就往外走。
溪菲问:“你去哪?”
“我去看看,”桑子默轻描淡写地说,“去他长大的地方看看。。”
桑子默在朱门前站了许久,下定决心敲响了门环。
“奇了。今天那么多人找小公子,”下人把他领进去的时候嘀咕。
因为听说是学校的老师路经此地,下人禀报了家长,储夫人亲自接待了他。
褚夫人大概四十几岁,端庄干练,是全国有名的女商人,红顶不是她夫婿的红顶,而是她自己挣来的。她夫婿早就亡故了。龙儿是她和二婚丈夫生的小儿子。
“有失远迎,请问老师贵姓?”
“……劣者免贵姓陈……”他甚至不敢说自己姓桑!这个姓不多,怕被对上号自己就是那个该死的老校长。
“陈老师,这次来徽州公干多久?有什么需要晚生帮忙吗?”褚夫人是生意人,以为老师来看自己一般是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