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真是考虑周全……但既然是大事,这样的计划,小叶儿知道吗?”
少女直视着他,点头。
“她呀,和我管的事情不一样啦。我负责外事,她负责内务。别看她一副得宠的样子,小姐最器重的,还得是如星我!这不,一想到要见老爷,小姐就派我来了。”
“你说器重,还是……”张福生磨磨蹭蹭的,“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少女从袖中抽出一只手帕,给张福生看。手帕是丝绸织成,一片雪白,只在角落上绣了一块碧绿的玉环。
“这小姐的帕子,总错不了吧?”少女将手帕从张福生手心抽走,“老爷如果决定好,便在今日未时前来。小姐在海衡派恭候。”
张福生连声称好,为少女让出一条路。在少女侧身通过的时候,张福生忽然出手,擒住少女的手腕:
“还得是海衡派风水养人,连婢女都这般俊俏。小如星,等你家小姐跟我共商要事的时候,你也一起来,怎么样?”
少女脸上的慌乱只是一闪而过。张福生看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靠,却觉得有一股强硬力道将他推开:“讨厌啦,老爷。这样大的事情,我要和小姐商量的。到时,还要看老爷肯不肯赏脸来啦。”
张福生这才将少女送别。垂涎已久的浣琼就要到手,他想,今天的午饭都能多吃两碗。
海衡派浣琼的门前,李霸地迫不及待地扯下面纱。
“给我憋死了!那就是个色胚子。”他一边将纱裙解下来一边抱怨,“差点就要一拳揍他脸上。”
武敛君收起李霸地脱下来的纱裙外装,叠好放在桌上,等门外那个不时探头探脑的婢女一会过来拿。
“还不是你要打扮成这样。”他摇摇头,“如果说引县衙过来,家丁也是一般效果。”
李霸地无奈道:“联系不紧也是有联系,我怎么知道玉衡派就没把我拜访过他们的事知会县衙呢?说不准要是我自己去,他们又有另一套说辞了。”
他换好了衣服,婢女前来将换下的服装拿走浣洗。她出去之后,浣琼从门外进来:“这衣服来自我一个身材粗大的侍女,后来在战乱中流散。她的衣服还合副盟主的身吗?”
李霸地摆摆手:“有就不错了,替我谢谢她。对了,如果玉衡派没上钩,还是按之前关门打狗的安排来。一定保证你自己的安全,记得吗?”
浣琼点点头。
午饭后,李霸地作为尚同会副盟主,和海衡派掌门一同启程前往尚同会。两派之间的纠纷不止土地侵占,光是听掌门一路上的絮叨,李霸地就觉得头晕脑胀了。
到达尚同会,时辰还早,甚至没到申时。玄之玄却不见人——或者说,浮云子不让人见玄之玄。
“副盟主,你知道盟主向来奔忙。”浮云子无奈地将文件往桌上一摊,“莫说是你,就算我,这几天除了例会,也鲜少见到盟主身影。”
李霸地按下海衡派掌门躁动的拳头:“那他干什么去了?这段时间胜邪封盾的骚扰愈发频繁,他难道不应该在本部坐镇?”
浮云子说:“副盟主去苗疆一趟,怎么还是没有摸清盟主性子?他向来都只关心尚同会内部的事情。怠慢掌门了,今日请回,请择日再来。”
尚同会的大门向踏浪鹰关闭。一个下午毫无进展,此刻天色近晚,踏浪鹰放心不下浣琼。
“老夫不是不相信右武魁。”他焦躁地握着马缰绳,“可是玉衡派,向来仗着人多势众……唉,希望小女没事……”
李霸地只得安抚他。到了海衡派,里面不出所料一片狼藉。死者和伤员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李霸地跨过几具尸体,往后院深处浣琼躲着的地方去。
他只见到从墙外翻回的武敛君。
“人呢!”李霸地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他抓着武敛君的肩膀质问,“你干什么去了!浣琼在哪里!”
武敛君疑惑地看着李霸地。等他也检查过浣琼藏身处,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后,脸色也苍白起来:
“我中计了!本来我一直在内院守护浣琼,却从墙外射来几支冷箭,是照着浣琼去的。我见这些箭矢轨迹平直,力道刚劲,是高手射出,便翻墙出去追寻,却一无所获。回来后……”
来不及解释,李霸地拔出秋霜切玉,直冲玉衡派而去。
浣琼肯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