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需要什么?
一个足够施展的空间?一把火?一点可燃物?
也许需要的是彩色的玉米粉。
被装进小钢瓶的玉米粉被喷洒在空中,落在地面、怪物的身躯,又或者被卷在空中。
起风了,一阵足以带着这些粉末飘洒出去的风。
“赌一把,”季声声说,“当然,我们都知道,幸运总是站在我们身边。”
计划的提出者都没有足够的自信,但在助手小姐的温声下,心里的自信就成了胀气的的皮球。
“噗噗”,助手小姐在往她的心里打气——用语言。
“幸运总是站在我们身边。”侦探重复着这句话,义无反顾地抛出了一把烧得正旺的火柴。
司晨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游戏里做这种事,她觉得自己进游戏就是为了成为一个受万人敬仰的知名侦探的。
可现在她在制造一场足够让她们离开这里的爆炸。
侦探难得有些相信神神鬼鬼,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燧人氏钻木取火,普罗米修斯窃取火种…火代表着希望和未来,而曾经为人们带来希望的火再次点燃了天空,烈烈燃烧的火几乎映照着半边天,最终烧在不像人也不像鬼的怪物上。
痛觉迟缓不代表完全失去痛觉,它们更怒了,可从天而降的火让这些无法思考的怪物无从判断。
“声声!小心点小心点!”
“要被晃下去了!”
“其实这种车我还是第一次开呢。”
……
“不太妙,对吧?”
季声声按着方向盘,在燃烧的怪物中硬生生撞出一条路:“但我相信你们的投掷水平。”
她扬眉:“当然,也相信我的技术。”
玩家弱弱道:“可这是叉车啊。”
完美的助手绝不会在被质疑时怂下来,她单手撑着方向盘,潇洒地捋过垂下的发丝:“反正现在路上会被撞死的只有怪物,难道你同情它们?”
助手小姐目光凌冽,几乎要把侦探上蹿下跳的心看清楚。
“我想同情我自己。”侦探挂着两条宽面条,在风中悲伤不已。
侦探徒自悲伤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助手小姐耍了,毕竟在得到侦探的回答之后,助手小姐的劳动积极性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呜呜、声声还是那个声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就算下一秒要原地暴毙也想在侦探的下巴下面勾勾手指。
季声声抽空安抚了一下过分代入角色的侦探:“放心,我们死不了。”
她看向禾子,微微一笑:“你也看见了,是吧?”
“大姐头,那边什么时候情况,炸了?别是你说的那个小妹妹干的好事吧?”染了一头黄毛,穿着破烂烂皮衣的男生指着前方,还不忘操纵着车撞飞旁边靠来的怪物。
坐在后面的女人皱眉,看着手中机器上不停闪烁的小绿点:“子荷肯定是遇到危险了。”
猴精一样的黄毛挠挠脸:“我瞧着不像啊…要这动静真是贺妹妹闹出来的,该有危险的不是她吧。”
大姐头往前甩了个眼刀,成功让黄毛噤声。
可惜平时就咋咋呼呼的家伙总是安静不了太久,很快他便乐滋滋开口:“姐,前边有仨开着叉车的巾帼英雄,那不会就是贺妹妹?”
“瞎说什么,子荷一向乖巧…拦住她们!”
一辆涂了黑漆的房车横着挡在小叉车前。
司晨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刹车刹得快,没出交通事故。”
“时速20,还不至于让我撞上一堵墙,”季声声撩了下衣角,翻身下车,“该说还好这里没有怪物。”
拦路虎中下来了两个人,前面走着的人看着飒爽,一双黑白运动踩在地上比尖刀更利。她身后坠着个看着像是混混的小黄毛,黄毛紧跟着她,眼神时不时在三人身上扫过。
女人在离她们两米的地方站定,对着季声声点了下头:“这儿说话不方便,你们的车还要吗,要的话我让天涯挂车后边。”
黄毛挥手:“我,我就是天涯。”
司晨看着黄毛黑黢黢的肤色,又看看他憨憨的笑,觉着这名字和那位大姐大还更配一点。
大姐大说完就转头看向禾子,眼神先是定了下,又忽的温柔下来:“子荷,好久不见。”
房车宽大,足够容纳新来访的三人,在被念出真名后,禾子就僵硬的不敢看她们,只低着头跟在女人身后。
禾子坐到女人身边,又不敢挨太近,好像一个人孤立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