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在这个时候醒来,意识到那是个梦,颇觉得很是好笑。
看来是最近宋妙筠同谢奕出现的次数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她起身,唤了春岚过来伺候着洗漱梳妆,将将收拾好,就有小丫鬟来请她去用早膳了。
待她过去,贺家几人已经都坐好了。
一个个都打扮的很是富贵,与原先浮夸的云珩不相上下,就连小皮猴贺锦也是满身珠绕翠围,规规矩矩穿了袄裙。
宋晚瞧瞧他们,又看看自己这一身,倒显得她很是敷衍了。
“皎皎来啦?快过来坐,咱们准备用早膳了。”乔思很是和蔼可亲的招呼她。
一招手,一尺千金的云锦顺着手腕滑落,露出一手腕的赤金手镯,足足有十只,皆是京都城中还未上的新款式。
宋晚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又犹豫,这才问道:“圣上下令,叫咱们打忠勇候府的脸了?”
“圣上坦荡君子,怎么会下这种命令?”贺九台滋着牙笑,“都是在朝为官的,人家好心邀请咱们,咱们不好打人家的脸。”
宋晚:“……”
就光舅母乔思这一身的行头,就赶上忠勇候府的家底了,这还不叫打脸?
更何况贺锦也加入进来,越看越像是憋着要搞事情。
“好了好了,咱们先用膳吧,就要凉了。”乔思招呼大家,顺便给宋晚夹了一个芙蓉酥,“你最爱吃的,尝尝。”
宋晚应下,待贺九台和乔思都动了筷子,她才动手。
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她就垂下了眼睫。
希望他们不要太难受吧。
他们出现在忠勇候府时,果然差点将忠勇候夫人气晕过去。
她脸拉的老长,不待见的意味十分明显:“贺夫人家里出了那样大的事,还敢如此招摇呢?”
“什么事呀?”乔思眨巴着大眼睛,将身旁的贺锦拉过来,笑眯眯的问,“可是我家锦儿要说亲的事?哎呀,我们家只有两个娇娇女,一个已经成婚,现如今剩下这一个要说亲,确实是天大的事呢!”
“你少装疯卖傻!”忠勇侯夫人大声嚷嚷,“谁不知晓你们家出了细作,现在圣上要撤了你们皇商的差事呢!你还敢到处炫耀,也不怕你们乔家死的更快一点!”
乔思闻言也拉下脸来:“我们乔家皇商的差事是圣上定的,他没说撤,那就是我们乔家无罪。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能做圣上的主了?”
“哦,我知晓了,你们家做天子近臣,是图谋不轨吧?”
“你……你……”忠勇侯夫人气的心脏突突,捂住胸口指着她说不出来话。
在一旁的宋妙筠也心里一突,觉得贺家可能是知晓什么,但又细瞧宋晚和贺锦的脸色不像,又将心落回肚子里。
她身着一身诰命服,走到忠勇侯夫人身边,小声说道:“母亲,您身子不适,还是先回屋休息吧,这里有我。”
忠勇侯夫人确实是不想看到乔思,同其他夫人告了罪,这才回了房去。
宋妙筠目光落在宋晚身上,冷笑一声:“姐姐,你不是京都贵女的典范吗?怎么见了我不知道跪拜?”
那天在宋府叫她躲了过去,今日这么多人,看她还如何躲过去!
宋妙筠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看着宋晚。
“你让我嫂嫂跪你?”一道娇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十分不悦。
大家回头望去,见云玥亦是打扮的贵气十足的过来了。
她朝乔思行了晚辈礼,这才在宋晚身边站定,冷笑看向宋妙筠。
“你可真是小人得志,得了个三品的诰命,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是我皇后外祖母来了,也得跪你?”
宋妙筠并不怕她:“我乃三品诰命,姐姐什么都不是,跪拜我又有何不对?”
“有何不对?”
云玥嗤笑一声:“皇祖父亲口说过,皎皎姐姐可不跪任何人,就连他和皇祖母都不用跪。怎么?你比他们二人还要尊贵不成?”
见着宋妙筠变了脸色,云玥勾唇一笑,“这其二嘛……”
她挽上宋晚的手臂,亲亲热热的说道:“母亲怜二哥在漠北受苦,去皇祖父跟前求了恩典,给二哥请封了郡王。如今嫂嫂就是郡王妃了,你叫郡王妃跪你?”
宋妙筠站立不稳,身子狠狠一晃。
云玥看向她,下巴高高的昂了昂,道:“谢少夫人对规矩记得如此熟悉,应当知晓三品诰命见了郡王妃该行何礼吧?”
“不可能!宋晚不是和云珩和离了吗?云珩被封为郡王,关她宋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