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妙妙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他今天穿什么衣裳?还是黑不溜秋的?”
“小姐你问谁?”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人。”
“你是问公子啊,他今日还是跟往常一样。”
叶妙妙去取新衣服的手突然顿住,又转向了往日穿过的一件绿色褶缎裙。
“小姐,你就这样去?”
“怎么了?”
就许那个人穿一身黑不溜秋,就不许她穿一身绿吗?
叶妙妙穿着这身绿色裙装去了大堂。
屋内除了她爹和谢珩再无旁人。
她爹朝着她招了招手:“我已找人写好了婚书,你们两个签上名字就算礼成。”
她爹一说完,谢珩便签上了名字。
反观叶妙妙,握着笔,犹豫不决。
“怎么,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叶妙妙怒视他,笔一挥,就在婚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之后还十分得意地望向谢珩:“谁说我不会了?”
谢珩突然勾起唇,笑了笑。
温温柔柔,连眼神也变得柔和不少,叶妙妙哪里见过这种表情的谢珩,一时看呆住了。
“好,好,阿珩,日后她可要托付给你了。这丫头毛病太多,不会交际应酬,也不够得体大方,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这些她更是做不到。”
“我知道。”
“可她也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知你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对你来说是牵绊,是累赘,可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日后若我不在了,我不求你一直庇护她,只希望你能在离开之前帮她寻个可以依靠的人,让她不至于孤苦无依。”
“不会。”
叶老爷突然看向谢珩:“你这是承诺?”
谢珩郑重地点头:“是。”
叶老爷突然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没想到我这个女儿别的说不上好,运气是真不错,倒是会笼人心。”
谢珩没说话。
叶妙妙一脸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运气好了?
叶老爷看了看叶妙妙,又转向谢珩,叹了口气:“不过,指望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能知道是不太容易了,往后你还有的辛苦了。”
“既然已经成了夫妻,叶妙妙你今日起便搬到阿珩的房里。”
“啊!?”
为了保护她的清白之躯,夜里就寝时,叶妙妙未脱衣服,还特意地多穿了几层。
谢珩一脸看到疯子一样的表情:“你在做什么?”
叶妙妙紧了紧身上的外衫,干笑两声:“我觉得…有点冷。”
窗外的蝉叫了两声,还有一池的荷花,似乎都在彰显着叶妙妙这个借口的荒谬。
“你多虑了,你的吸引力还未达到能让我失心疯的程度。”
谢珩伸手指向叶妙妙身后,屏风下是铺好的床褥。
“你睡那里。”
叶妙妙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谢珩又重复一遍:“我睡床,你睡地上。”
他居然还真的好意思再重复一次。
“还是你要跟我同床?”
叶妙妙头摇得像拨浪鼓。
“如此,便没有异议了。”
第二天叶妙妙睁眼之时,谢珩早已不在房内了。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
叶妙妙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动不了了。
她龇牙咧嘴地扶着脖子撑起身子,又骂了一顿谢珩。
十八年来,她还从未睡过地上。
这才跟谢珩成亲第一日,她就有了从未有过的体验。
谢珩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当着她爹的面装得跟什么似的,一旦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他就暴露本来面目了。
叶妙妙忍着酸痛,僵着脖子便去找她爹了。
她要在她爹面前揭开谢珩这个双面人的真面目。
叶老爷一看挺着脖子的叶妙妙就无情地嘲笑道:“怎么了?谁一晚上就成斜眼了?”
叶妙妙难受地转过身子,去看她爹:“爹,我是你亲生的吗?”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要来跟你揭穿谢珩这个人的真面目。他平日在你面前言听计从,好像对我很好的样子,可昨晚,他一个人睡床上,让我睡地上的。”
叶妙妙本以为她爹听了这话之后会站在她这一边,可叶妙妙失算了。
“阿珩之前受了风寒还未完全好,你天天上蹿下跳,皮糙肉厚的,睡地上也没什么影响。”
叶妙妙:“……”
夜里,谢珩正坐在书案前翻阅账本,叶妙妙一进房里,先是冲到了谢珩面前,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又凑到了他眼前,只见他面色正常,也未见咳嗽。
“你是骗人的吧!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珩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弄糊涂了,听她问话才反应过来。
他把叶妙妙还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拿开:“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坏习惯?对着男人随意上手,还摸来摸去,一点都无男女之别。”
“你这个骗子!”
谢珩还有许多账目要看,他继续拿回账册:“是,我并未感染风寒。”
“你……你算什么男人?”
“那你又算什么女人?无半分女人味,不会伺候人,不温柔,不体贴,什么都不会。”
“我……”
叶妙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