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万拘上前几步，柳眠不住后退，直到她背后挨上了屏风，没办法再退了。

可是万拘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你就算把耳朵捂住了我也还是要说。”万拘把她捂着耳朵的手拿下。

柳眠掩耳盗铃还是会被发现，无论怎样还是会听见万拘接下来的话。

“我中意你。你明白吗？”

“你从没拒绝过我什么，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我稍微靠近你，你也只是害羞。我想着这样下去，会有我们成为成为夫妻的时候。”

“可你说你要离开？为何？是因为要躲我吗？”

万拘有条不紊，字字逼问，似乎在心中演练了许多遍。

柳眠小声道：“可我们不是一路人啊。”

“什么叫做不是一路人？”万拘咬牙道，“倘若你非要以我修仙而你只是个普通人这种话来诓我，你不先想一想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你说做普通人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

“告诉我，柳眠，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柳眠仰头看他的脸，是真的说不出一句不喜欢。

“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柳眠还是道，“我们不合适的。”

她有她的牵挂在21世纪。对，她和万拘两情相悦，在一起了，那以后怎么办？她的妈妈怎么办？

她要让她的妈妈一个人待在21世纪吗？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柳眠都要回去。

“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万拘低声问道，“不论是什么，我都会解决的。”

柳眠心中苦笑，如果跟万拘解释了前因后果，恐怕万拘也会难受吧。

“你不要再问了，总之，我们就是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柳眠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不忍心再说下去，将头撇向了一边。

“好，我不问了。”万拘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我不问了。”

当温热的手指和冰凉的眼泪同时触碰到柳眠时，她才反应过来。

她哭了。

两个月前的她从没想过爱情，也没想过除了母亲还会有谁会陪着她。

后来她遇到了万拘。

万拘像什么呢？他像一块玉石，但不是那种只能捧在手心或者只能收藏的那种，他是主动贴合你的。

无论柳眠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别人，但万拘是那个最特别、也是最难忘的。

“我就一个要求，你离开之前，跟我道个别。”万拘道，“我不想看见谁，一声不吭就离我而去了。”

柳眠哽咽道：“.......好。等我做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嗯。睡吧。”万拘语气温和，与平常无异。

他看着柳眠躺到床上，灭了烛火。

要不是看柳眠落了泪让他心软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至于要放她那更是不可能。

真到了柳眠向他辞别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人锁在自己身边。

仍她恨也好，怨也罢，都不能再离开他。

得不到心，先得到人，迟早有一天，也会得到心的。

柳眠做了个梦，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

“眠眠，你在哪里啊？”

时间是凌晨两点，柳眠刚从公司离开，在等出租车。

“你怎么还没睡啊？我饿了下来找点夜宵吃。”柳眠面不改色地撒谎。

电话那头的妈妈似乎真的相信了：“哦，我说大晚上的你去哪了。”

“我能去哪里啊。”柳眠玩笑道。

柳母感慨：“还是跟以前一样馋，小时候你看见吃的就走不动路。”

“你还记不记得你高考完了，我问你要什么，结果你只说要去市中心那家很火的餐厅吃饭。”

柳眠笑了：“这本来就是我想要的啊。时间不早了，你快睡吧，我吃完就回来。”

“不用，我等你。”柳母道，“你吃的什么？”

“关东煮。”柳眠语气艰涩，“有丸子蘑菇藕片，还有你喜欢的海带。”

柳母：“全是素啊。”

柳眠：“先吃点垫一下。”

聊天途中出租车来了，柳眠只得道：“妈我先不说了，手机没什么电了，你先睡吧，我吃完马上回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怕再说下去就露馅了。

柳眠在出租车上睡着了，等醒来了已经坐在了医院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站着一个护士：“请问是付女士的亲属吗？病人今天晚上突然病发，幸好发现的及时，正在抢救......”

柳眠耳中一片嗡鸣：“好的......我需要做什么？”

“尽快把医药费交一下吧。”

“我知道了。”柳眠扣着手指。

能借的都借了，还是不够。

甚至也无法确定有没有用。

那柳眠要这么放弃吗？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