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是看不见的。

姐姐静静看了他一会，飘到了灵树上坐着，居高临下地观察起这个闯入的人类。

男子自此跟领悟了一般，在灵树底下修炼。

两姐妹也常常出现，三人各练各的，毫不耽误。

只是妹妹常常会施加些小法术，逗弄那男子，看那男子一脸骇然后便高兴地笑出声来。

然后被姐姐骂了才甘心。

柳眠有点看出来了，这妹妹和男子之间有猫腻。

妹妹活泼喜欢热闹，好不容易来了个外人，当然要找乐子了。

男子也渐渐发现，他周边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人。

某次，妹妹施法让男子平地摔了一跤，被姐姐骂会灵树里去了，姐姐也正要离开。

“是你吗？”

姐姐身形顿住，转身看见男子坐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摔跤时的糊涂样。

他笑道：“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告诉我吧。”

姐姐和他对视片刻，终于抬手，一阵风朝男子吹去，径直将他掀翻了，滚了十几下才停。

而后姐姐再也不管他，回灵树修炼去了。

男子站起后暗自琢磨：“不对啊。”

这下柳眠是看不懂男子的心理路程了，难道他能分辨出原来是有两个人吗？

柳眠抱怨道：“天天都是这些东西，这幻境也太无聊了吧。”

万拘：“我们再看看。既然李愁前辈让我们进来，一定有她的道理。”

话这么说着，幻境竟然真的有了变化。

灵树灵力充沛，所以它枝干十分茂盛，叶子也是深绿色，它头顶的天也是湛蓝的。

可忽然，灵树的叶子掉了一地，四周也狂风大作，天也沉了，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两姐妹逃出灵树体内。

“姐姐，灵树怎么会变成这样？”妹妹焦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姐姐道：“是外面的魔障发生了变化，魔气太重，影响到了灵树。”

“那我们就杀出去！”妹妹气势汹汹。

姐姐拉住她：“我一人出去便好，你留在这里看着灵树，切勿让灵树倒了。”

妹妹向来听姐姐的话，很果断道：“好，那姐姐你要小心。”

“嗯。”话音落下，姐姐便飘了出去。

万拘：“奇怪，如果这对姐妹是一同长大，那为何姐姐所知更多呢？”

柳眠猜测：“可能是她们看上去年纪相差小呢？也可能是妹妹知道，但想不起来了。”

柳眠问道：“我们要跟出去吗？”

“不。既然这幻境是灵树的枝干，那一定是围绕灵树的。”

妹妹给灵树加固了封印，这才发现件事：“哎？那傻子去哪了？”

柳眠和万拘这才发现，那男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妹妹继续收在灵树脚下，偶尔能听见她念叨姐姐为何还不回来。

因此柳眠推测，幻境里的时间是加快了的。

比如黑气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消退，但姐姐一直没有回来。

妹妹不敢轻易离开灵树，只好继续等待。

某日，男子和姐姐回来了。

“语诗姑娘，我与你姐姐两情相悦，她决定同我一起离开这里。在下特来知会一声。”

这个转折猝不及防。

他不是看不见这对姐妹吗？怎么会知道妹妹的名字。

柳眠都不知道。

“你看姐姐。”万拘忽然开口。

柳眠仔细观察起姐姐。

男子看不见妹妹，哪怕妹妹在她的斜左方，他也是朝着灵树拜的。

妹妹就站在姐姐的面前三米左右，可姐姐也是跟着男子看向灵树的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

妹妹显然也发现了，她飘到姐姐面前，试图去牵姐姐的手：“姐姐，我在这里啊。”

她的手像柳眠穿过灵树那样，穿过了姐姐的身体。

姐姐看不见她了。

“语诗，往后灵树，就要交给你了。”姐姐开口，“我自愿从灵树中离开，失去了灵树的庇佑，我与人类无异。”

“或许有一天，你会成为这世上的神仙。”

妹妹红着眼：“姐姐，什么是神仙？”

姐姐听不见：“你要好好修炼，切勿让魔气侵蚀了灵树。”

男子问：“她真的能听见吗？”

姐姐微笑道：“我能感受到她。”

姐姐伸出手，却根本没有触碰到灵体的妹妹：“你会明白我的。”

“我不明白。”妹妹退后一步，仇视着男子，“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

一时之间狂风怒号，男子捏了个护盾将姐姐和自己罩在其中：“你妹妹生气了。”

“语诗！就算我不离开，待在灵树周围，我也会爆体而亡的。”

妹妹双拳紧握，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灵树的叶子簌簌掉下来几片，摆在男子和姐姐面前。

那你要记得回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