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沅淮没说话,等医生离开,便起身自顾自的帮他整理枕头,想把床放下让他躺下来,可是宁栖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趁他低头时突然仰起头吻在他的唇角,笑着说:“不要难过,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贺沅淮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太乐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定义好起来。
只不过贺沅淮没有泼他冷水,只说:“知道了,躺下来休息。”
宁栖却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又一次去吻他。
贺沅淮应该拒绝的,即便宁栖这段时间很少喊痛起疹子,但是这大概率是因为贺沅淮一直小心翼翼尽量不碰他的结果,医生也没有明确说过宁栖的应激反应已经好起来,可是宁栖一贴上来,贺沅淮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下意识的把宁栖抱进怀里,不断的加深这个吻,越抱越紧,心里想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他,揉进身体里,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直到感觉的宁栖皱起眉,贺沅淮才理智回笼,把他放开,后退一步,懊恼自己真的很不会照顾人,随后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问:“怎么了?难受吗?”
宁栖皱着眉,听到贺沅淮这样问,又舒展开表情,摇摇头。
其实宁栖是刚知道他身体因为信息素压制产生了应激反应的,虽然前几天也迷迷糊糊的觉得身体很痛,可那时候因为一直昏昏沉沉的,并不知道原因。
其实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已经被标记,还会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响,会被别的alpha信息素压制。
而且唐顺跟他一样,被标记之后同样被信息素压制。
他想起那两个人口中的实验体,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身体其他的不正常表现,心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便不敢再想下去。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宁栖安慰自己,他不开口问,至少现在不想,因为要珍惜贺沅淮在身边,自己也有精力跟他讲话的时间。
贺沅淮扶着他躺下。
宁栖这次不闹了,乖乖的躺下,贺沅淮让他睡会儿,他就乖乖闭上眼睛,还不忘提醒他:“那我睡,你也要睡哦。”
贺沅淮“嗯”了一声。
傍晚贺沅淮感觉到宁栖在发烧,于是急忙叫了医生过来,检查时看到宁栖身上又红了一片,还有些低烧,问他:“身上痛吗?”
宁栖小声说:“一点点,没有很痛。”
贺沅淮闻言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医生只好委婉的提醒贺沅淮:“应激反应没那么严重了,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亲密接触,总是反复也不利于恢复。”
怕受到批评的宁栖连忙点头。
等医生离开,贺沅淮才板着脸问他:“痛怎么不说?”
宁栖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额头,眼神飘忽的看着贺沅淮,说:“没有很痛,睡觉的时候没有感觉到。”
贺沅淮叹了口气,有些颓然,是自己没有控制好,又怪不得宁栖,于是说:“我让陈叔来照顾你。”
宁栖见他要走,立马去抓他的手,说:“不要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亲你了,别走嘛……”
贺沅淮也舍不得走,一点经不住挽留,又勤勤恳恳的回头给他掖被角。
眼看贺沅淮不说话,宁栖没话找话说饿了。
贺沅淮喊人送晚餐进来,都是些清淡的,本来也是随便找借口的宁栖也没吃几口。
天天躺在这里没胃口也正常,贺沅淮没有强迫他他多吃。
“你下午有没有睡?”宁栖问他。
贺沅淮说有。
宁栖半信半疑,“肯定是没睡好,脸色这么差。”
睡完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半床位,说:“你要不要上来睡?”
贺沅淮看他一眼。
宁栖知道他什么意思,连忙解释:“床很大,只是挨在一起我没什么感觉的,医生都说没那么严重了。”
然后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不亲你还不行嘛?”
贺沅淮不知道宁栖这样算是自我认知清晰还是不清晰,因为宁栖这样的表现,好像是如果有一天因为欲望产生天大的后果,也一定是自己忍不住勾引贺沅淮导致的。
丝毫没有考虑到,贺沅淮其实才是会把持不住的那个。
贺沅淮无奈的在床边坐下来,说:“陪你一会儿,晚一点我去睡。”
“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一定很辛苦。”宁栖说。
“没有,”贺沅淮轻描淡写的说:“陈叔和家里阿姨会过来换班。”
宁栖不相信,觉得贺沅淮就是嘴硬,明明其实很在乎他的,于是戳穿他说:“可我每次醒来你都在。”
贺沅淮说:“因为我们心有灵犀,我知道你要醒了,提前过来,怕你看不我会哭。”
宁栖被他逗笑,说他骗人。
宁栖精力恢复大半之后,在医院开始觉得无聊,经常问贺沅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起初医生是不赞同的,因为宁栖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出院的程度,依然需要每天观察,还要输液。
宁栖有些失望,不过没有表达异议,结果隔了一天贺沅淮就说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