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你怎么在这儿？”

光束由深红变浅照在男人的半边脸上，他的瞳色也变浅，平日在电视上看见的他的眼睛似乎是深棕色，而不到三米的距离，也不知是不是阳光的作用，他的眼珠竟然有些偏金。

彼得走上前，意外道：“斯塔克先生，我们是......路过，你呢？”

“真巧，我也是路过，看见好多辆警车就跟过来瞧瞧，”男人身着一身西装，一只手理了理胸前暗红色的领带，他看了一会儿艾尔，视线又回到彼得身上，眉尾上挑，“如果你不想告诉梅姨，我保证我会保密。”

说着他整理领带的手在两人间比划。

“What？？”彼得眨眼，“我们不是......我们真的是路过，然后发现了一些事......”

托尼·斯塔克微微努嘴，眼中含着一股调笑意味，彼得启唇似乎还想再解释一下，就见托尼恢复常态耸了耸肩道：“我在开玩笑。”

彼得：“......好吧。”

“艾尔·坎贝尔，彼得·帕克，”一名警员这时候走过来道，“你们刚才说你们是路过然后发现了这里有人在做人体实验？”

艾尔和彼得互相对视，点头，两人靠岸前就已经默契对好了口供。

警员拿着笔和笔记本道：“我们还有一些问题，希望你们配合。”

……

“NO，他们还是未成年，衣服都还是湿的，我不认为现在是配合你们的好时机，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托尼挡在两人前面，“走吧，小孩，我送你们回去。”

“斯塔克先生，这不合规定，”警员皱着眉，一板一眼，“而且我只有几个问题。”

“我们刚才已经跟另外一个警官说过了，那边那个男人，”艾尔示意埃米尔的方向，她的绿色眼睛浮起一层水雾，看起来好不可怜，“和一个叫做德克特斯的男人，我们发现他们在用人体做实验，似乎是想提取强效甘露。你听说过流浪汉失踪的事件吗？那些失踪的流浪汉基本都是被他们绑来做实验了。”

警员眉头松动：“好吧，那么那艘鬼船是怎么回事？”

艾尔顿了顿，仔细看眼尾似乎挂了一滴泪：“什么鬼船？”

警员用大拇指对着身后：“就那艘啊。”

女孩的眼睛转动，无辜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船。”

警员回头，正要指着那艘正朝向暖阳前行的尸骨之船时忽然发现船不见了。

彼得反应过来，拧紧眉头一本正经：“这里什么船都没有。”

警员：“......”

托尼笑了两声，将两个小孩转过去推着他们的背：“有什么问题之后再问吧，现在我得送他们回家。”

......

车内后视镜照出两人湿透的衣物和发青的脸，托尼打开了暖气。

温暖席卷全身，艾尔将抱在怀中的牛皮笔记放在腿上。

路过一个红绿灯，托尼停下车看向后视镜：“别对我撒谎，路过这种话骗骗警察就算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彼得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艾尔，她额角的水珠正往下滑，流进衣领消失不见。

猎魔的事情不能说，但别的也没必要对斯塔克先生撒谎，他张了张嘴，耳边却在这时响起哈皮曾来电告诫他的话：“这很复杂，你只需记住，千万不要给托尼发消息，如果他主动联系你，你也不要回，最好暂时跟他断绝关系......”

原本要说的内容在唇齿间拐了道弯，他隐去了调查安德鲁·凯拉的部分，只道：“我们听慈善会的人说有很多流浪汉都失踪了，这里的工厂很可疑，我们就来调查看看。”

艾尔的睫毛动了动，她小声打了个喷嚏，看向窗外。

绿灯亮了，托尼收回视线转头瞥向窗外车边的镜子，脸从车内后视镜隐去，彼得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听他闲扯般道：“那艘船呢？别敷衍我，我可看见了。”

窗外的人行道上有一面红砖墙，白色喷漆熟练地往上喷洒，有人穿着卫衣正在涂鸦。

彼得捏紧了毛毯的两端：“它是凭空出现的，我们......也不知道。”

正巧堵车，车开得很慢。

【反叛一切。】涂鸦的人用颇具艺术性的字体写道，写完又在右下角画了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