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去红灯区了。
我讨厌甘露这种东西,因为它让街上的流浪汉和妓女变多了。女人抓破了我的脸,又回到她的床头,她踩着自己的呕吐物,在床头柜里疯狂找蓝色饮料。
但饮料似乎被她喝光了,她开始痛苦地抓挠身体,浑身抽搐,甚至跪在地上准备舔撒在地上的饮料。
我其实不想帮她的,我想立刻就走,可她扭动的样子实在太恶心了,上帝啊,我现在想想都会想吐。
我用被子把她裹起来,在她的挣扎之下将她绑在了床上。
所幸甘露瘾的发作是有时间,我把门敞开,希望第二天能有人发现她。
我的挎包上还有她的呕吐物,我进盥洗室打算清理了再走,可居然又停水了,流年不利!
我不敢在外面乱逛,但包上的呕吐物实在恶心,还有部分渗进了钱里,什么破烂玩意儿……
妓女家的背后离海不远,我直直去了海边,我本想在海边清理了包后就打车回去的。
可那天晚上,一环接着一环,简直没让我喘口气。
我在海边刚把包清理了一下,回头就看见海滩上飘起了大雾,远处的建筑物依次隐匿。
我往回走了几步,大雾中央竟然陆陆续续出现了十几个人。
有人穿着海盗服摇摇晃晃地行走,像极了电影里的杰克船长,还有人背着黑色披风,红眼面白尖牙,一副吸血鬼德古拉的模样,还有人涂蓝了肤色,猫着腰,像阿凡达。
我害怕极了,一脚踩进水里。
‘别怕。’走在旁边的是一个穿着中世纪黑红相间长裙的男人,她很美,但骨架很大,一看就是个男人。
男人像个公主般对我行礼:‘我们刚从化妆舞会上出来,玩一会儿就会走。’
我从没见过像他一般的男人,喔,我的意思是,我见过穿女装的男人,但没见过穿女装也像她这么有气质的男人。
她对我微微笑着,没一会儿就见这群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酒一瓶接一瓶地喝,喝了酒还不够,在大雾之中他们手牵手跳起舞来。
那个像公主的男人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她邀请我加入。
不和谐的人群,尽兴的歌舞,直入肺腑的红酒……他们狂欢着直到大雾散开。
‘公主’留了下来,我们在海边的木质栈桥下做了爱。
别看我这样,我那时候相当帅气,相当……咳,总之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的男人比女人还软,他的腰很细,身体很软,看着我的双眼也很美。从栈桥下望出去的星空裂开了一条银河,我知道我爱上了她……”
……
男人眯着眼睛陶醉般深陷回忆,正当渡边由里又要发怒时,男人的语气却急转直下:“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他叹气:“那晚的后半夜是我此生的噩梦。”
“栈桥不大,木棍敲击柱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急忙帮她整理好衣服,也迅速提上裤子,只见戴着头盔的男人走了进来,我一眼就认出他们是抢我钱的那群人。
‘你们要做什么?!’我大声质问他们。
‘又见面了,’他们也认出了我,‘你那点儿钱根本不够我们四个分。’
站在最中间的男人啧啧两声,目光移到趴在我背后的‘公主’身上。
‘公主’瑟缩着只露出一只小鹿般的眼睛,可单单是眼睛就已经摄人心魄了。
他们的不怀好意就要溢出来了,我急忙张开双手挡在她面前说:‘我有钱,我有钱!’
我把一旁的挎包扔给他们:‘有接近10万,够你们花了吧?!’
钱他们要了,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们。
最强壮的那个男人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丢在一旁,另一人则拉住了‘公主’的衣袖,撕拉一声就扯破了她的领口。
‘我见过你。’提着钱袋的那人盯着‘公主’。
‘艾米莉对吧,红灯区的站街女,你为什么表现得如此……贞烈?现在我们也有钱了,买你一晚上可以吧。’
他从挎包里掏出一沓钱扔在她脸上。
我的大脑涌上一股热流,我知道我得保护她。于是我冲上去想要救她,可又很快被壮汉打得瘫倒在地。
他的拳头可真硬,我的牙都被打掉了。”
男人张嘴示意自己的牙是后面种的。
“即便这样,我还是想保护她,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地想保护一个人。
可我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们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