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散播毒素的是嘉波教，想要创造新世界的也是他们，所谓的新世界，也只是他们定义的新世界，你如何确认他们说的就是正确的呢？还有其他人呢，是自愿的吗？就像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她既然不愿意你就放她走啊，你还记得你喝下圣水之前的样子吗？”

喝下圣水之前、喝下圣水之前，它还是这句话。

一只丧尸来到了我面前，娃娃却止住了我，它又说：“你看着它的眼睛，你不觉得它在哭吗？”

我抽刀狠狠插进了丧尸的肩膀，将它定在了墙上。

我如那个人偶所愿，第一次直视丧尸的眼睛，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它的眼睛覆上了一层白色薄膜，头发几乎掉光了，它还是张着嘴，皮肤和牙齿都变得跟鲨鱼类似。

我还是觉得它就是个怪物，杀了它是为“新世界”除害。

“我们打个赌吧，”人偶说，“后天就是圣水日，你找机会把圣水吐了，就赌究竟是不是圣水控制了你们的思想？”

我同意了，面带微笑地看着神父，喝下他递给我的圣水，然后我找了个角落把它吐了出来。

最初没有什么变化，我依旧每日在杀丧尸和救人之间忙碌，偶尔再用嫌弃的眼神看向弱小的彼得·帕克。

直至又一次的救人任务里，我被丧尸咬了，我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没多久彼得就说：“你很热吗？你的脸看起很多汗......”

我躲开他的手，摸了摸脸，发现没有汗水，只是我的脸开始变得无比光滑，就跟那些丧尸的鲨鱼皮肤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我就悄悄带着娃娃溜走了。

“都怪你！”我把娃娃丢在地上踩了几脚，“你看，这就是不喝圣水的下场，我会变得跟那些怪物一样！我要杀了你！！！”

我不止踩它，我还扳开它的手臂和鱼尾，头也扯了下来。

可很快它又变了回去。

“你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你这个蛊惑我的诗人，你才是最邪恶的，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听信你的狗屁！”

我再次尝试着想要撕碎它，可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的脑袋越来越痛，我漂亮的金发也开始掉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神啊，你为什么不出现，你不是说只要信仰你，你就会拯救我们吗？”

我开始求神。

从我第一句祈求开始，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求了他无数遍，从我被绿巨人带回去，从我喝下圣水的那一刻，我每天都跟我的同胞们祈求着他。

主教说神单独回应过他，他每天都这么说。

他还说如果神明没有回应你们，说明你们还不够虔诚，只要你们一直这样听从我的指示，神迟早会实现你们的愿望。

我如何不虔诚呢？

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一个一个往外冒，我把娃娃捡了起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月光透过树缝落到我的脸上，我死了，却又活了过来。

丧尸经过我的身旁，我看见它笑了，它不再攻击我，那抹丑陋的笑容仿佛在说：“恭喜你加入我们。”

我变得跟它一样丑陋。

娃娃没有回复我，我感觉自己快说不上话了，于是我强撑着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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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特别的丧尸，咬人的活我总是冲在第一个，我知道一些人对毒素免疫，可我还是止不住自己悲悯的心境。

我想拯救他们，想告诉他们“天启”就是个骗局，虽然我无法说话，但我希望他们能认真看着我的眼睛。

他们怎么能看不到，我的眼睛在流泪啊。

我遇见了曾经的第五小队，也看见了蜘蛛侠。

没了我，他成了队长，不愧是超级英雄，他的蛛网网住了一大群丧尸。

曾经我们是队友，他网怪物，我提刀，默契十足。

而现在我成了他网里的怪物。

他甚至不用刀，他的力气能抬起一辆公交车，他只要握紧我的脖子，我的头颅就会被轻易扯下。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我，他一个人就能攒下数不尽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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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始终没有告诉我它是谁。

我问它：“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它说：“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我忍着喉咙的疼痛又问：“哪里不一样？”

“只要你一直祈求，嘉波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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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一直祈求吗？

我就要死了，蜘蛛侠将我提了起来，他没有发现是我。

【神啊，你为什么不出现。】

......

这一次，我成了蛛网里的一颗不起眼的头。